1他们一口子人已经不在了(3 / 14)
欢。”
孟远按照任让教的重新试了一下,最后大喘着气说:“算了吧,我真的学不会。”
“那好嘛,下次再学!你听我吹给你听好不好?”
“好。”
回忆由此掐断,孟远起身走到琴具区,拿起一只口琴,口琴已经绣了边,但他还是老实地攥在手里,心里如是道:“对不起,将你淡忘了好多年。我会去学口琴,等来年回来吹给你听。”
孟远在木屋里待了许久,外面看着无常,圆月高挂天边。
孟远下楼时,徐姨早已不见踪影,他在一楼找了找,走出客厅门时还是报备了声:“姨,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您。”
脚步刚迈出院子,孟远走了几步便碰上了儿时开小卖部的陈伯,陈伯问他:“是远呐,你来这干嘛?这儿不是上锁好多年了,你怎么从里面出来的啊?”
陈伯年迈了,他视力不好,但他很清楚那屋子已经十多年没人回来过了,自小让那小子去世后,两夫妻也搬去了城里,听说他们夫妻俩在前几年也意外去世了,这会儿更是不可能会回来开门了。
而小远从里头出来,他觉得奇怪,便多嘴道:“远呐,知道你想那小子,你每年去祭拜可以,但那屋子还是少去好,邪得很,他们一口子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孟远再次顿住脚步,“什么意思?伯的意思是徐姨跟任叔”
孟远扭头望向木屋,此时木屋哪还是方才所见的样子,木屋破败不堪,蛛网灰土布了整片院子。
陈伯点头应道:“是啊,就前几年的事儿吧,小让他叔姨们清明来扫墓我们才知道的。”
“什么原因有说吗?”孟远问。
“没啊,白事我们哪好意思细问呐。”陈伯双手负在身后,抬头看着孟远说:“远呐,伯的拐子不知道丢哪了,你要不要顺路送伯回去啊?”
“好。”
孟远没再多问,他怎么可能拒绝陈伯,记得小时候陈伯也对他很好,尤其是在爷爷工作时总会留他跟任让一起吃饭,还会在去打牌的路上顺路送他俩去学校。
陈伯家就住任让家隔壁两户,看着那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的草屋,木门上贴着两张褪了色的倒福,刚要推门而入时,孟远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猛然想起陈伯已经去世了这件事,并且去世了三四年。
孟远前几年还听爷爷跟他说过这事,想到这,他低头看了眼佝偻的老人,老人脸上还挂着和蔼的笑容,嘴上说着:“好久不见,你个小娃娃都长这么大了,要不进屋跟伯坐会儿,多年不见也怪想你这小子的。”
是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自己现在在做梦?
一旦认知到了这一层面,梦境瞬间冰裂,在陈伯推开木门时,一道强光令周围的场景碎成无数细碎的渣。
孟远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感受到太阳穴的刺痛,旋即睁开了带着迷雾的眼睛。
此时孟远正躺在爷爷的铁架床上,床头放着一个脏朽的墨色木箱,箱子呈打开的状态,里头放着杂乱的几张纸、一本笔记本、一只锈了边的口琴,貌似还有几封烧掉一半的信纸。
孟远的意识还未回笼,那么真实的体验居然是梦境吗?
简直不敢相信。
孟远清晰地记着梦中发生的事情,梦里见过的脸一一刻印在了心里,本不觉得如何,可如今回想起来却有些毛骨悚然。
手机铃声适时响了,是爷爷的按键手机,正整点报时:十八点零零到了。
原来是六点了,孟远伸手关掉了手机的报时,也不再纠结于梦中发生的事情。
他还有屋子没有整理完,只当是自己清扫旧物时睡了个午觉。
这个木箱里装着的都是孟远的东西,几张纸是自己写的情书草稿,笔记本是自己的日记,而那几封信是任让寄来的,却不知道为何被烧了一半。
孟远对这些完全没有印象。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好奇,孟远撑起身靠在床柱上,伴随动作响起的是铁架的咯吱声,他伸手拿起那本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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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恶心吗?为什么小让要这么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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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受不了了,明明我和小让才是最好的,他为什么要跟除了我以外的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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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能只跟我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难过、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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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去世了,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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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剩小让了,可是他的身边不只有我,甚至并不缺我的存在,我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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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让成年了,可我没有。
我也快了,还有半个月还有半个月我就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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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让说了,让他在我生日那天一定要来找我,一定希望他不要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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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九天。
九天我就要跟让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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