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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玉鸾抬头看着楼月璃,恰好楼月璃正舔着指间的透明橘汁。他的樱唇微启,纤长玉指轻按唇瓣,红蕊似的舌尖浅浅地卷起来,若有若无地顶着指尖,看着玉鸾的绿眸也睁得大大的,如同偷吃时被抓个正着的小松鼠,可爱中带有一点诱惑。
楼月璃笑了,笑得露出那双小酒窝,随手把一块橘子喂到玉鸾的嘴。橘子甜得牙齿发酸,玉鸾却莫名其妙地想起曲雪珑为自己剥樱桃的光景。
清雅的侧脸,低垂的羽睫,淡粉的唇瓣,仔细地剥着樱桃,本该是极为娇弱的美人,偏偏一手力挽狂澜,救回危如累卵的曲家,把年幼的妹妹照顾得妥妥当当,给予玉鸾最温柔体贴的宠爱。?
内心突如其来地刺痛,玉鸾按下内心所想,只顺从地烂嚼橘子,微露丁香颗,舌尖如游鱼般舔弄楼月璃的指节。
楼月璃的拇指按着玉鸾的唇珠,轻轻柔柔地磨蹭着,使玉鸾痕痒得很,那种痕痒悄然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彷佛也被楼月璃的一根手指控制着。
玉鸾吐出楼月璃的手指,又拿起一颗樱桃,葱根似的指尖挑出樱桃的核,作势把樱桃喂到楼月璃的嘴边。楼月璃刚要张嘴,玉鸾却笑吟吟地把樱桃送到自己的嘴里。
楼月璃不满地鼓起脸颊,一手用力地按着玉鸾的後脑,张嘴含着他的嘴唇,蛇信香舌轻易地探进去,卷走那颗湿淋淋的樱桃。
「嗯……」玉鸾梅萼轻吐,想要夺回樱桃。二人的舌头尽情游戏缠绵,隐约可见水淋淋的红樱桃在唇舌之间来回滚动。不知道哪个人先咬开樱桃,甜美的樱桃汁迸裂而出,果肉芳香多汁,晶莹剔透,把 二人的唇角染上一抹红英薄晕。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争相咬着樱桃,不时咬到对方的舌头,混合着涎水的浅粉果汁如同芙蓉珠玉般从唇间串串滑落,蜿蜒沿着玉鸾雪腻酥香的肌肤下滑,落在那双鼓胀得如同马奶葡萄的鲜红乳头上。?
淡粉樱桃汁久久地停驻在乳尖上,如同凝结的樱桃果冻,竟是迟迟也没有掉下来。
直到那颗樱桃也差不多吃完了,玉鸾才稍微退开,楼月璃却还在直勾勾地盯着他,彷佛要一口把他生吞活剥,再剔骨啖肉,连骨髓也吸吮得乾乾净净。
然而,破晓的曙光已经斜斜映落在楼月璃那姣丽的容颜上,素来阴晴不定的绿眸也染上几分柔和。
「天亮了……」玉鸾幽幽地道。
半窗残月沿着细风吹雪透帘穿户,窗畔玉炉沉水只剩薄烟袅袅,珊枕腻汗未散。
又要分开了。
夜晚怎麽那麽短暂?
下次要到什麽时候才能见面?
楼月璃绿眸一眯,他突然把玉鸾按倒在凌乱的绣床上,大大地张开玉鸾的双腿,挺身直入,嘴里还甜蜜地笑道:「那又怎样?」
苍穹渐渐泛起黛紫,远方传来疏钟轻响,屏山烛焰半明半灭。
窗纸上的人影如同交颈鸳鸯般四肢交缠,然而随着曙光渐亮,影子的颜色愈来愈淡,彷佛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
日暮九天,烟霞舒卷,闲阶落梅盈盈旋转,花砖黛墙下的阴影渐渐拉长。
晏怜绪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内室里。他在夫子的督促下读了整天的书,正是看得头晕眼花,现在一合 上眼睛也是那一个个小蝌蚪似的字。
他刚刚穿过红木菱花门扉,就看见放在玉石铺地上的的铜鎏金炭盆已经点起红炭,灰盆里还加了点松枝,散发着淡淡香味。
薰风醉人,一室温暖如春,舒服得晏怜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顺度让婢女侍候他脱下鹤氅,之後晏怜绪站在八扇螺钿沉香木碧纱橱外,看见小黑炭一如既往地拿着鸡毛掸子,专心打扫黄木博古架。?
博古架上放着各式古玩,包括晏怜绪最喜欢的蓝釉驮骡和錾花暗钮纯银筷子,但这些和璧隋珠全也比不上此刻的小黑炭。他身上披着馀霞成绮,一身朴素的短褐长裤也掩不住那修长挺拔的身影。
晏怜绪痴痴地看着小黑炭,他实在无法想像自己的内室里有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存在—只要小黑炭已经足够了。?
小黑炭的确长着超乎寻常的美貌,但晏怜绪知道小黑炭从未利用自己的美貌获得什麽好处,平日对着婢女的态度也是进退得宜,有着跟他妖娆艳丽的外貌截然不同的冷静。
正在此时,小黑炭回头看见晏怜绪,笑盈盈地道:「要吃糕点吗?今天我做了冰糖琥珀糕呢。」
晏怜绪走进碧纱橱里,他一看见黄花梨四足茶几上堆积如山的画像,满腔绮念顿时烟消云散,只感到头痛欲裂。
「我吃不下啊。」晏怜绪仰面躺倒在软榻上,双手掩着脸庞,一伸腿把锦靴踹得老远,苦恼地叹道:「我到底该怎麽办?」
小黑炭放下鸡毛掸子,走到碧纱橱外给晏怜绪捡起锦靴,弯身把锦靴并排放在软榻旁边,抬头问道:「你在担心那些画像?」
「你果然没有说错,爹娘要替我娶老婆了。」晏怜绪哭丧着脸道。
小黑炭仔细地为晏怜绪盖上富贵三多锦毯,笑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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