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1 / 3)
一零七
每种花代表不同的价值,牡丹的价值最高,其次则是芍药,然後是杏花。有些客人甚至会一口气为雏妓插上好几朵牡丹,以此来作出更高的价。
每朵花的花瓣里也写着客人的名字,到了晚上,嬷嬷会逐一点算雏妓发髻上的花,出价最高的客人可以跟雏妓共度一夜。由於雏妓尚未挂牌子,不能以身侍客,所以会以口侍或是才艺侍客,这乃是让雏妓尝试接客的好机会,而且若是客人满意了,他也会在外面说这个雏妓的好话,到时候自会吸引更多客人在初夜当天出价,竞逐买下雏妓最珍贵的一夜。
距离玉鸾挂牌子接客还有一段时间,因此他不用出席春分宴,刚好今天尤嬷嬷也要在春分宴上负责雏妓的穿戴妆容,所以玉鸾难得有一天的空闲。
玉鸾在醉梦院里没有相熟的朋友可以一同凑个热闹,便只是惯常地留在房间里练习口技和提臀。— 尤嬷嬷常常跟玉鸾说,他每天也要含着玉势练习提臀缩穴,这媚肉才会咬得够紧。
夹杂着雨後寒意的东风悠悠送来欢声笑语,下人端着一碟碟香喷喷的烤肉在附近经过,香味沿着走廊钻进紧闭的小窗里,撩拨得玉鸾的肚子咕噜作响。
玉鸾正是练得汗流满面,饥肠辘辘,虽然现在他碰不得荤腥,但还是能够吃些水果饱腹,便披上外袍离开房间,打算到厨房里找些吃的。
今天的後院格外安静,毕竟春分宴是醉梦院里一等一的大事,娼妓们忙着在前院里把握机会招揽客人,至於还在接受调教的雏妓大约正趁着这难得的休息日在房间里睡个昏天黑地。
最近玉鸾常常练习摇风摆雪—也就是身骑木马的淫技,腰肢总是酸痛得很,他只好一边一手扶着腰肢,一边缓步前行。
他刚刚准备踏出东厢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少女尖声道:「给我放手!」
玉鸾吓了一跳,他当然知道醉梦院里的腌臢事不少,可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所以第一时间只想着要躲开,免得引火烧身。
虽然如此,玉鸾还是忍不住看了院子一眼。
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被仆役架着跪在地上,少女的面前则站着一个衣饰华丽的红衣女子。
玉鸾再是不问世事,他也认得出那个气焰嚣张的红衣女子是醉梦院的花魁岚歌,至於那跪着的少女也有点眼熟,应该是刚刚挂牌子接客不久的娼妓。
岚歌笑吟吟地道:「那可是花爷的命令,连老板也点头了,我救不了你啊。」
少女恨恨地道:「是你害我的!要不是你跟我说花爷喜欢这曲子,我怎麽会……」
岚歌弯身,托起少女的下巴,娇笑道:「是你自己粗心大意,着了我的道,我也没办法啊。」?
她站起来退後几步,向一旁的仆役甜丝丝地道:「你们快点做完,我也好向花爷交差。」?
那个仆役走上前,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少女惧怕得不住摇头,拚命想要逃离,架着她的仆役却扯起她的头发,使她动弹不得。
一丝银光划过半空,少女凄厉地惨呼着,两颗眼珠已经被匕首剜出来,无力地掉到地上。
岚歌嫌弃地看着地上那双血淋淋的眼珠,甩了甩手帕道:「把眼珠放到锦盒里,我还要找花爷交差呢。」
少女软软地倒在地上,大约是痛得晕倒过去。
失去一双眼睛,不难想像以後少女将会在醉梦院里过着多麽悲惨的生活。
玉鸾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立即转身拔足狂奔,只想尽快逃出这个恐怖的地方。
玉鸾慌不择路地跑进南园花林,但见碎云轻薄,芳丛飘香,枝头上幽苞怯露。
他跑到一半时,赫然看见两个男人正在不远处玉鈎栏下的红砖撮角亭子里对酌畅谈。
玉鸾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闯进了前院—
想起刚才少女的惨状,玉鸾知道要是被尤嬷嬷知道自己坏了不能擅进前院的规矩,自己就死定了。?
玉鸾正要悄悄地往回走时,亭子里的一个黑衣男人已经唤道:「站着!给爷拿酒过来!」
虽然玉鸾只想装作听不到,但脚步还是不自觉地一顿。就在这一踌躇之际,那个黑衣男人已经大步走到玉鸾的身边,提着他的衣领,沉声道:「你是聋子吗?怎麽……」
那黑衣男人说到一半便闭上嘴,他松开手,双手抱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玉鸾。
玉鸾很熟悉这种眼神—老鸨和尤嬷嬷总是以这种有所企图的眼神看着自己。
纵使玉鸾只是穿着一身麻布衣衫,但他本就长相不俗,现在跟着尤嬷嬷练习娜袅媚态,又是天天浸泡银屑琼浆汤,肌肤变得极为细腻柔滑,加上常以香粉漱口,又以脂膏抹唇,呼吸之间尽是幽香,渐渐成为不少人眼中的肥肉。
玉鸾警戒地退後几步,转头看着後方,只见挂在紫叶桃枝头的绫绢花篮灯幽幽地照亮琼林瑶树,却看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根本无从求救。
「在看什麽呢?」玉鸾的怯懦似乎让黑衣男人更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