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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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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把情感寄托乐声,今天却有一人,解开了笛声里的谜底,打开了被垂蔓绿篱锁起的心扉。

春雨溶溶梨花院落,露荷擎翠,汀烟轻冉。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鸾才惊觉自己的失神。他急於隐藏自己的心情,便转开话题,把叶子递给曲雪珑,说道:「你可以尝试一下。」

曲雪珑接过叶子,仔细地就着玉鸾刚才的摺痕摺起叶子,然後放在唇边,却总是吹不出声音。

「你按得太用力了,放松一点。」

玉鸾没有发现自己早已忘记了对曲雪珑的敬称。他的指尖按着叶子,让叶子张合的角度恰到好处,再向曲雪珑点点头。

曲雪珑的樱唇一合,果然吹出一点不成章法的声音。

「对了对了!就是这样!」玉鸾雀跃地笑着,笑得眼睛也弯成月牙。

曲雪珑抿了抿唇,又多吹了一点,虽然只是一连串气音,但还是隐约可以听出一点旋律。

玉鸾的指尖还按在叶子上,曲雪珑的温热吐息全也传到他的肌肤上。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含着这叶子吹奏,现在曲雪珑也含着同一位置……

他顿时脸色通红,忍不住看了看曲雪珑的嘴唇。

绿叶碧青,映得那唇瓣如粉雪凝酥。

玉鸾正浮想联翩之际,曲雪珑刚好对上玉鸾的眼睛。

眸滟秋波,宛若烟销残日。

二人靠得很近,几乎碰到彼此的睫毛。

潺湲流碧涨,花锁千门,春风吹起满地轻絮,却始终飘不出这四面高墙外。

玉鸾惊慌地躲开眼神。

曲雪珑放下叶子,问道:「你很喜欢吹笛子?」

「我比较喜欢抚琴。」想起往日午後抚琴的时光,玉鸾的神色闪过一丝黯然,他随即微笑道:「但我也会一点吹笛子……」

话音未落,曲雪珑邃然向玉鸾抬手,温玉指尖彷佛随时会抚上玉鸾的脸颊。

一滴雨珠落进渍白芙蓉,晕开一池霜色。

玉鸾全身僵硬,不知道该作出什麽反应。他的嘴巴还维持着说话的开合,却说不出半句话。

尤嬷嬷早就跟玉鸾耳提面命地说过他摆出什麽表情最好看,最能勾引男人,但现在玉鸾什麽也想不起来,只呆滞地看着曲雪珑。

然而曲雪珑只是随手拈起玉鸾发间的花瓣,一帘花雨无意吹落他指尖上的花瓣。

淡风翻绣,花落苔香,雨势渐渐小了。

玉鸾有点失落地看着水边竹畔,藓花生寒。他想要说点什麽,却忽然想起他们身後的房间里说不定会有油纸伞。

可是现在玉鸾还不想提起这件事。?

玉鸾想跟曲雪珑多待一阵子。

因为雨停之後,他们又是陌路人了。

曲雪珑转头看着柳细风斜,似在默想,似在细味。

玉鸾的嘴唇微张。

他想留下曲雪珑。

他想问曲雪珑以後会不会来看望自己。

他想问曲雪珑会不会为自己赎身。

但他总是开不了口。

就像只要一开口示好,自己和他的关系将会只剩下娼妓和恩客。

但如果不是这种关系,他们之间还能够有什麽关系?

此时,曲雪珑回头向玉鸾道:「以後小心一点,不要孤身出行。」

过了一阵子,玉鸾方才明白曲雪珑是在指刚才的事。

明明曲雪珑是在关心自己,明明自己根本无权干涉曲雪珑的婚事,但想起他无声无息地找了个未婚妻,想起他一直不来探望自己,玉鸾却忽然觉得很委屈,他转身背对着曲雪  珑,赌气似地低声道:「反正早晚也要发生的。」

曲雪珑默不作声。

玉鸾咬了咬牙,他恼恨自己的不自量力,也恼恨曲雪珑的若即若离,便转身道:「房间里应该有伞,我去找一下。」

说罢,玉鸾走进身後昏暗的房间里,果然找到一把残旧的油纸伞。

玉鸾很快便後悔自己的冲动,但事已至此,他唯有不情不愿把油纸伞拿出来,扁着嘴回到曲雪珑的身边,全然没有察觉自从晏家出事之後,自己已经许久不曾露出那麽多生动的表情。

他正要撑开油纸伞,曲雪珑却一手接过他的油纸伞,然後张开油纸伞,把玉鸾护在伞下。

曲雪珑长得比玉鸾高,他撑伞也较为合理,但他毕竟是客人,玉鸾身为娼妓却要客人帮忙撑伞总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玉鸾知道曲雪珑向来说一不二,加上自己还是馀怒未消,便只是闷声不响地垂下双手。

二人并肩走进霏微细雨里,油纸伞不大,玉鸾几乎是靠在曲雪珑的怀中才不至於被雨水淋湿。?

曲雪珑没有推开玉鸾,也没有主动地抱着他。

雨色流香,淡竹油纸伞上画着兰开双花,兰花早已被岁月摧残至褪色,却被春雨浸润得焕发生机。

穿过簇簇映阶疏竹,绕过海棠临水,嫣然幽独,玉鸾以为曲雪珑准备回到大厅,然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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