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2 / 3)
一把,这才温顺地靠在楼月璃的怀里。
众人驱车前往荣都着名的燕归楼里用膳。
楼月璃的嘴里应对酒肉朋友,藏在桌下的手却一直紧握晏怜绪的手,不时回头看着晏怜绪,彷佛担心晏怜绪会突然消失。
晏怜绪默不作声地陪伴在侧,偶尔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只见柳色葱茏,画桡金缕,长街上人头涌涌,湖畔尽是凤楼绮阁。
荣都春季多雨,因此大街的两方皆是铺着砖石甃砌的水沟以方便泄洪,行人出行也带着一把油纸伞。油纸伞的伞面画着奼紫嫣红,为细雨中的荣都添上几分鲜艳。
朱檐翘角下的小贩正在高声叫卖,他们的摊档上摆放着鹑兔鸠鸽等野味。现在才入春不久,大多野兽还没有从冬眠中醒来,所以猎来的也是刚刚出生的小兽,风味不算最佳,反而枣?和澄砂团子这些甜食四季依旧,最是受欢迎,一大群孩子蹦蹦跳跳地围在卖甜食的小贩旁边,看得馋涎欲滴。
大约是看到晏怜绪一直在看着甜食摊子,楼月璃低声问道:「你想吃甜的?」
晏怜绪只是摇摇头。
燕归楼的午膳菜式相当丰盛,酱炒甲鱼的酱汁浓厚,三鲜馄饨和萝卜汤团全是一从锅里捞出来就上碟,肉质鲜美,粉皮可口不黏牙,鸡豆粥熬得刚刚好的不硬不软,再加了山药茯苓,使人食指大动。?
玉盘金盏,掷果朋侪,正是暮宴朝欢,罗绮簇簪绅。
主菜之後,众人热热闹闹地用过芝麻沙糕,喝了点荣都远近驰名的樱花酿,又嚷着要去哪里踏青游玩。晏怜绪只想好好休息,便趁着大家也在喝酒谈笑时,向楼月璃轻轻地道:「我先告退了。」?
「你想回去休息?」楼月璃亲密地按了按晏怜绪的掌心,他喝了点樱花酿,呼吸里皆是甜香。?
晏怜绪垂眉敛目地道:「我有点困了。」
楼月璃捧起晏怜绪的手,温声道:「这里有间挺着名的琴坊,待会我带你到那里听琴,你顺道看看有什麽心仪的瑶琴,我给你买一把新的瑶琴。」
他佻皮地眨眨眼睛道:「就我们两人。」
楼月璃和他的朋友足足坐满了三四桌,一桌大约有十多人,楼月璃却只是执了晏怜绪的手柔言细语,晏怜绪心中微动,正要答应时,坐在楼月璃另一边的红袖却甜笑道:「当真是蜜里调油,连分开一阵子也不愿意了。」
「你羡慕不来的。」楼月璃回眸向红袖炫耀地笑着,一手把晏怜绪拥入怀中。
「小璃还学会挤兑我了。」红袖笑眯眯地道。她挽着楼月璃的另一手臂,一双傲人的玉乳隔着单薄 的桃红抹胸,软绵绵地压在楼月璃的手臂上。
晏怜绪实在看不顺眼红袖,加上他毕竟对在樱花林发生的事还是有点馀怒未消,便从楼月璃的怀中抽身出来,冷冷地道:「不打扰楼爷踏青的兴致了。」
楼月璃的眼神一沉。
晏怜绪故作未见,他站起来向楼月璃行礼道:「楼爷,怜绪先行告退了。」
晏怜绪没有到客房里休息,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荣都的街头游荡。
青石板路尽头的宣泰桥通往南薰门,专门让屠夫带着宰杀的猪只进城。宣泰桥两旁的湖面苍烟冉冉,和风轻暖,曲岸垂杨,拂来一阵吹面不寒杨柳风。
流泉百道,吴歌处处,晏怜绪却是郁郁寡欢,心头思绪纷乱。
穿过幽香巷陌,绕过乱莎荒圃,数树梨花後是一间略显老旧的客栈。客栈的木门朴素低调,檐柱两边的蝉肚雀替积着薄尘,挂在门廊两侧的纸纱灯笼还没有亮起来。
晏怜绪诧异地看着客栈的牌匾。
他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了。
当年曲雪珑和晏怜绪一同来到荣都时,因为晏怜绪想要住在幽静的地方,最好离吵闹的大街远一点,曲雪珑便特地找了这间开在小巷深处的客栈。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间客栈的服侍极为周到,使晏怜绪玩得乐不思蜀,还特地向曲雪珑撒娇哀 求多住几天。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晏怜绪踏进客栈里。
正值午後,大多数客人也在樱花林里赏花作乐,所以客栈的大厅静悄悄的,只有掌柜一人正在流利地拨弄算珠。
掌柜抬头看见晏怜绪,他热心地问道:「客倌是来住店的吗?」
晏怜绪不时偷看通往後院的门帘,生怕曲雪珑会突如其来地出现。他踯躅片刻,还是向掌柜道: 「我……我想住在藕花院的地字一号房。」
掌柜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书册,他翻到其中一页,皱眉道:「这几天也有人住在藕花院的地字一号房里……客倌要住在隔壁的二号房吗?今天的二号房正好空出来了。」
晏怜绪悄悄地藉着窗外的阳光看清书册上的名字—果然,住在藕花院的地字一号房的是曲雪珑。?
意料之内,却又是意料之外。
曲雪珑还住在那时候他们同住的客房里。
晏怜绪抿了抿唇角,他掏出银子,道:「那我……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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