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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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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之地眉来眼去,楼月璃一边慢悠悠地玩弄着怀里娇宠的长发,一边不冷不热地抬头看着他的手下。他是天生的男生女相,明艳动人,笑意盈盈,但这些五大三粗的手下在他的面前却乖巧得 连屁也不敢放半个。

「怜绪,他们害得你受惊落泪,该怎麽罚?」楼月璃吻着爱妾的额头。

想起刚才夕雾的话,想起那群所谓的手下竟然背叛了楼月璃,晏怜绪的神色闪过一丝杀机。他握紧拳头,回头冷冰冰地扫视着那群手下,一字字地道:「全都杀了吧。」

楼月璃毫不惊讶,他嫣然一笑,指尖调戏似地刮了刮晏怜绪的下巴,也不顾忌那麽多人看着,低头含着晏怜绪的唇珠,重重地亲了一下。

绿眸流眄,媚入眉端,楼月璃轻快地道:「那就杀了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手下自是纷纷跪在地上求饶,楼月璃的眉毛连动也没有动,倒是其中一个大汉眼见生机渺茫,竟然孤注一掷,拔刀向楼月璃刺去。

晏怜绪惊呼一声,扑进楼月璃的怀中,只见坐在床上的楼月璃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一手分毫不差地握着那个大汉的喉咙,雪腕轻抬,随手把他提起至半空,这高大强壮的汉子在楼月璃的纤手里竟是  跟一只孱弱的小鸡没什麽差别。

楼月璃红唇一勾,碧眸轻眯,杀气暴现,春笋细指一使力,便听到骨头碎裂的格格声响起来。

那大汉的头颅立即以诡异的角度歪歪地垂落胸口。

他的颈椎竟然被楼月璃生生地捏碎了。

刺耳的骨裂声使晏怜绪的右耳又发出剧痛,彷佛楼月璃捏碎的是他的耳骨。晏怜绪立时咽下痛楚,偏  过头去,把那张疼痛得青白的脸藏在床帐的阴影里。

楼月璃漫不经心地把那个大汉的尸身丢到一旁,他甩了甩手,向那些面如菜色的手下巧笑倩兮地  道:「老规矩,要不自行了断,要不我亲手了断。」

程大夫应该是见惯了这些场面,虽然他的脸色难看,但不至於当众出丑,夕雾也是面沉如水,丝毫没有露出胆怯。

晏怜绪尚未反应过来,楼月璃己经一手把晏怜绪拥得紧紧的,他把晏怜绪的脸孔按在自己的胸口里,手臂把晏怜绪的双耳掩得严严实实。

然而一连串刀刃划过血肉的沉重声音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晏怜绪的耳里,房间里的薰香气味立时被浓郁得使人窒息的血腥味覆没。

不过是顷刻之间,几十条鲜活的生命已经悄然无声地逝去。

绣阁凤帏,银屏冷雪下尸横遍地,无一不是死不瞑目,眼睛里带着临死前的恐惧和愤怒,彷佛转眼就会化为厉鬼寻仇。

明月莹莹如故,不曾被人间的爱恨情仇惊扰。

楼月璃不断地亲吻着晏怜绪汗湿的额头,但血腥气息争先恐後地涌进鼻里,使晏怜绪整个人也在瑟缩发抖,他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虽然是晏怜绪亲自开口决定了这群陌生人的命运,但当死亡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身边时,他依然几乎忍不住吐出来。

他忽然想起那一年父母被斩断的头颅。

如果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子变得如此草菅人命,他们会怎麽想?

待那些大汉全也割喉自尽之後,楼月璃缓缓地转头看着夕雾。

夕雾拉响摇铃,神色自若地吩咐下人把那些割喉自尽身亡的大汉全也拖走,另一些下人则以抹布把铺地打扫得乾乾净净,确保铺地的缝隙里没有留下一点点的血迹。

在这期间,楼月璃一直把晏怜绪无微不至地保护在怀中,不让他看到身後那滩蔓延至大半个房间的血迹。

下人清理尸身和地面之後,夕雾在龙泉粉青釉纸槌瓶里燃点了柑橘蒸花露,甜美浓烈的香味把剩馀的血腥也驱散得一乾二净,然後她和程大夫才向楼月璃和晏怜绪各自行礼,准备退下。

此时红袖正好走进房间里。

晏怜绪甚至没有注意红袖来了,他还在受惊地抱着楼月璃,一点儿也不肯松手。

楼月璃抚摸着晏怜绪的细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红袖一眼,然後给了夕雾一个眼色。

夕雾向红袖恭敬地道:「楼爷累了,请红袖夫人明天再来吧。」

红袖也没有着恼,她瞧了瞧刚才那些手下自尽的位置,向楼月璃微笑道:「是我来得不及时,那我明天再来看望楼爷吧。」

夜未央。

月明风袅,香靉雕盘,树影宛若冷云曳地。

钟梵清宵,彻遍天汉,潇湘屏後烛光斜照。

二人十指紧扣,楼月璃的下巴抵着晏怜绪的发顶,晏怜绪温顺地靠在楼月璃的怀中,静静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

楼月璃轻轻地摩挲晏怜绪唇上的伤口,蹙起秀眉道:「怎麽会受伤的?」

晏怜绪摇头道:「没什麽大碍,就是咬伤了一点点。」

刚才程大夫把外敷伤口的药瓶放在床边,楼月璃的指尖沾了点雪白的药膏,一丝不苟地涂抹晏怜绪的伤口,彷佛晏怜绪受了什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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