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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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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怜绪沉默良久,才说了这样一句毫无说服力的话。

他终究不敢提起荣都的事。

那件事是剧毒的脓疮,晏怜绪只能假装脓疮不存在,却没有勇气再次戳破脓疮。

楼月璃回头看着晏怜绪,微微一笑道:「我会好好调查他的,也不会让他再接近你的。」

晏怜绪反而惊讶地看着楼月璃,他没想到楼月璃如此轻信自己的话。

楼月璃失笑道:「现在是你给我吹枕边风,我接受了有多奇怪?」

「不是枕边风,我是真的这样想的。」晏怜绪马上反驳。

水风轻,吹不皱一池银水,两镜浮光勾勒着楼月璃的容颜。他盯着晏怜绪一阵子,突然笑起来。?

「你还在笑什麽!」晏怜绪忿忿不平地捶打着楼月璃没有受伤的肩膀。

「因为你担心我,我很高兴啊。」楼月璃柔和地笑道。

晏怜绪双手勾着楼月璃的颈项,嘟哝着道:「我不心疼你这小冤家,谁来心疼你?」

他咬了咬楼月璃的喉结,软软地道:「总之,你以後别老是以身犯险,好不好?」

楼月璃靠着晏怜绪的肩膀,月影洒满楼月璃的脸容,他的眼神甜蜜得挤出水来,只听到他轻轻地道:「好,我答应你。」

晏怜绪的眼皮渐渐沉重,他本想跟楼月璃多说几句话,说着说着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再度睁开眼睛时,早已是银漏急催,纱窗明欲透的时份,窗格里悄然泄漏一缕朦胧的光芒,刚好  落在楼月璃的脸上。?

楼月璃难得沉沉睡去。

二人同床共枕那麽多次,就算是彻夜不休的抵死缠绵,楼月璃永远也是早早醒来,而且他极为浅 眠,好几次晏怜绪在他的怀里翻个身,一张开眼睛便看见本该入睡的楼月璃在安静地看着自己。?

想起昨夜的行刺,想起那个突然攻击的手下,想起楼月璃的迅速反应,晏怜绪总算明白为何楼月璃总是那麽浅眠。?

因为楼月璃永远不曾松懈,永远也活在危机四伏里。

在晏怜绪看不见的地方,楼月璃遭遇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伏击?他是怎麽活下来的??

或许是因为楼月璃总是那麽无所不能,那麽算无遗策,使晏怜绪忘了楼月璃快将彻底地聋哑。

自古美人如名将,再是绝色倾城,再是英雄盖世,终究会有後力不继的一天。

楼月璃的残废使那一天来得更快—一旦成为真正的聋子,等待着他的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为什麽楼月璃非得活在虎狼环伺里?

为什麽自己和楼月璃非得受那麽多苦?

彷佛被晏怜绪的声息惊动,耳蛊狠狠地咬了晏怜绪好几口,晏怜绪疼痛得缩起肩膀,五官皱成一团,他明确地感到耳蛊每咬一口,耳边的啼莺就会弱一分。

晏怜绪的耳力曾经那麽好,闭上眼睛就可以为瑶琴调音,现在却快要连瑶琴的音调也听不清楚了。?

但为了楼月璃的性命,晏怜绪不悔。

楼月璃的耳力每况愈下,下次面对那些杀手时,或许他已经不能像昨夜那般轻松应付。

心念及此,晏怜绪恨不得即时让耳蛊吞没自己的耳力,然後恢复楼月璃的右耳。

晏怜绪枕着双臂伏在床边,凝视着躺在花梨木嵌螺钿架床上的楼月璃,手指在虚空中描绘着那沉静的睡颜。

楼月璃的螓首轻靠七宝枕,领如蝤蛴,青丝逶垂软红成雾的锦铺。他的脸颊比小时候瘦削得多,轮廓鲜明冷酷,玉肌匀绕,修眉淡扫,朱唇里积玉团珠。羽睫低合,藏起那双阴鸷暴戾的绿眸。

小馒头的小黑炭是最单纯的孩子,笑起来有可爱的小虎牙,总是那麽勤奋用功。

为什麽最後却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楼爷?

到底经历过多少的劫难,受过多少的伤害,才让以前的小黑炭长成现在的楼月璃?

晓雾散晴渚,露曦鸳瓦,檐下榴花成串,篆烟渐淡,袅袅深锁庭院。?

如果一直这样平平静静地待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晏怜绪想得出神之际,他突然听到插在发髻上的珍珠步摇簌簌作响。他回过神来,只见楼月璃不知何时已经张开眼睛,正拨弄着晏怜绪的步摇。

修长的指节下滑至晏怜绪的脸颊,楼月璃浅颦双翠,看着沾到指尖上的脂粉,低低地道:「你还是  从前不涂脂抹粉时较为好看。」

晏怜绪正是睡得胭脂零落,泪痕残妆,烟鬟千叠,哪里有平日那勾人的风情。他伸袖掩脸,佯嗔道:「现在就不好看吗?」

楼月璃笑道:「是我说错了,我的怜绪怎麽样也好看。」

明明早已习惯彼此的衣鬓厮磨,明明晏怜绪的身体的每一寸被楼月璃享用无数遍,什麽淫态也被楼月璃看过了,但贸然听到楼月璃如此简单的赞美,晏怜绪还是不禁耳朵泛红,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到哪  里才对。

楼月璃挪动身体,空出床边的位置,拍了拍床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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