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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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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晏怜绪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辰,他拍了拍夕雾的手背,打起精神笑道:「青松观里不能做荤腥,看来今年只有素面条了。」

夕雾替晏怜绪系上斗篷的缎带,微笑道:「那明年奴婢再给怜夫人做一顿好吃的。」

晏怜绪坐上朴素的马车时,风雪愈来愈大了。

他一上车便不自觉地打起瞌睡,不知怎地老是想着,说不定在青松观里还会找到当年为楼月璃取名的道士。?

不过是分别了一阵子,晏怜绪已经很想见到楼月璃。

灰蒙蒙的雪空云阔天低,如同一片无孔不入的厚膜般包裹着定屏城,偶有阳光从云缝之间斜斜地切进天地,却逃不掉蒸发成一缕触不可及的白烟的命运。

明明晏怜绪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但面前的冬日雪景却是那麽目生。

想着想着,晏怜绪睡着了。

晏怜绪是被一声巨响吵醒的。

马车严重地倾斜,晏怜绪失去平衡地撞到木墙上,撞得额角也肿起来。他吓了一跳,到处张望,只见车厢里空无一人,陪伴在侧的夕雾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晏怜绪还没有回过神,车帘忽地被掀起来。

掀起车帘的人,赫然是刀疤老四。

晏怜绪浑身发抖地躲在车厢的一角,面如土色地看着刀疤老四。

在荣都的那一幕总是如同潮涨般冲到晏怜绪的恶梦里,恶梦里他的全身大穴被封着,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任由刀疤老四捅着自己的身体,在自己的肠道里灌满腥尿浊精。

当晏怜绪总算遗忘了这场恶梦时,那个男人却突如其来地再度出现了。

这男人还是老样子,头童齿豁,油光满面。现在已经入冬,他却只是穿着一件破烂得早就应该丢掉的薄衫,

「楼爷真的命自己的心腹把怜夫人送走了。」刀疤老四笑得很高兴,显得脸颊上的刀疤愈发恐怖,他道:「怜夫人是想要自己跟着小的走,还是小的脱光怜夫人的衣服,抱着怜夫人离开?」

晏怜绪的心里惊疑不定,但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有硬着头皮跟随刀疤老四离开。

群玉峰头下冬风刺骨,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积雪的山道上躺着马夫和几个楼月璃的手下的尸身,他们也是负责护送晏怜绪的。

山道的另一边则站着刀疤老四的手下,当中不少也是楼月璃的旧日手下。只见他们一边纵声谈笑,一边拿靴底擦着手里兵器的鲜血—原来的同伴的鲜血。

果然,刀疤老四早就背叛了楼月璃。

晏怜绪一下车,这群人就全也不怀好意地盯着晏怜绪,晏怜绪立时战战兢兢地拉紧斗篷,把脸庞牢牢地藏在斗篷里,不敢对上任何一人的视线。

他跟着刀疤老四登上一辆简陋的马车,车厢只有两个棺材大小,使他只能勉强地躺在里面。

车门一旦关上,垂落的黑布车帘顿时使里面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刀疤老四会武功,应该在黑暗也可以视物。他反绑晏怜绪的四肢,又给晏怜绪的眼睛蒙上黑巾,笑道:「劳烦怜夫人受点委屈了。」

他又拍着晏怜绪的肉臀,赞叹道:「不得不说,怜夫人最近当真是养得愈发水灵了,刚才我的兄弟们看着怜夫人也是目不转睛呢。」

晏怜绪不敢避开,只是用力地咬着下唇,他知道今天定必不能善了,唯有希望楼月璃尽快发现自己不见了。

适才晏怜绪往山道上多看了几眼,没有看见夕雾的尸身,她一向机警,说不定已经悄悄逃走,找到楼月璃通风报信。

但现在自顾不暇的楼月璃还有这精力管得上晏怜绪吗?

车轮辗过碎石,马车来来回回地转弯和上下坡,估计是绕了不少远路,免得晏怜绪记得路线,看来对他还是有点忌惮。

晏怜绪动弹不得,像一件货物般在颠簸的车厢里滚来滚去,後脑不时撞到墙壁,疼痛得晕头转向,好几次几乎忍不住要吐出来。?

走了大半天,马车总算停下来。

密封的车厢里空气极为稀薄,晏怜绪呼吸不顺,不住地低声喘息。

一阵寒风从车门里钻进来,冷得晏怜绪打了个激灵,他听到刀疤老四笑嘻嘻地道:「不过是一阵子,怜夫人怎地弄得那般狼狈了?」

刀疤老四上前为晏怜绪松绑,捏了捏他的腰身,嘴里不乾不净地调笑道:「怜夫人的腰真软,怪不得勾得楼爷多年以来念念不忘,曲爷也是疼爱到不得了。」?

晏怜绪合上嘴,不作任何理睬。

蒙面黑巾外隐隐透来光芒,霜风愈发凛冽,比定屏城里冷上几分,应该还是在山里。

刀疤老四拦腰抱起晏怜绪,汗臭味直冲进晏怜绪的鼻子里。

他抱着晏怜绪前行几丈,一阵薰香热浪迎面扑来,大约是走进山里大宅的厅堂里。他毫不客气地把晏怜绪扔到地砖上,立即有人压着晏怜绪的四肢,逼使他跪下来。

晏怜绪的蒙面黑巾被扯下来,他被烛光刺激得合起眼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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