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二(2 / 3)
的过去,知道醉梦院里被百人玩菊尝乳的淫贱男妓就是昔日高高在上的晏少爷,丢尽父母祖先的面子。
他不敢奢望为晏家洗刷冤情,更不敢奢望回到往日的高贵身份,他只想忘掉一切,过着平静的生活。
就算这生活是不被任何人看得起,但因为给予的是曲雪珑,所以那就是玉鸾想要的。
曲雪珑把玉鸾拥入怀中,抚慰道:「对,你只是玉鸾而已。」
画楼珠箔临津,彩箫流怨,墙角下蔷薇未谢。
曲雪珑的拥抱如水般温柔,同时如水般能够承载一切。
玉鸾嗫嚅地道:「花爷……刚才听到刘爷的话……我担心……还有刘爷……」
曲雪珑温柔一笑,轻轻地道:「他们就算有心,也不会查出任何东西的。」
得到曲雪珑的肯定,玉鸾的泪水才渐渐止住了,他相信曲雪珑一定会想法子解决这些事情的。
玉鸾软软地伏在曲雪珑胸前,哑着嗓子问道:「那个……刘爷,他成亲了吗?」
「几年前成亲了,好像有两个儿子。」曲雪珑擦拭着玉鸾的泪水,问道:「你跟他以前交情很好?」
「只是邻居而已。」玉鸾摇摇头,发髻上的珍珠凤凰闪烁着光芒。
玉鸾记得当年晏老爷说过这刘爷看上了一个男妓,硬要娶那个男妓回家,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但现在他却已经娶妻生子,过着平淡的生活。
若没有发生那麽多事,或许玉鸾也会跟刘爷一样,长大後醒悟年少的绮梦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安然回到人生的正途。
如同大部份误入歧途的人,刘爷的确回到正途,玉鸾却在一直堕落,甚至甘之如饴地雌伏男人身下,当一个万人唾弃,以色事人的脔宠。
心念及此,玉鸾又想起适才花爷的下流言语,他紧紧地拉着曲雪珑的手,死死地咬着朱唇,摇头道:「曲爷,我跟花爷……」
玉鸾想说自己跟花爷之间清清白白,但自己的确侍候过花爷,被花爷摸遍了全身—不止是花爷,数不清的男人也曾经玩弄过玉鸾。
在那一刻,玉鸾好像回到了赏菊宴那一夜,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几乎全身赤裸,画着庸俗的妆容,大大地张开双腿,被那麽多陌生肮脏的大手轮流触碰自己最隐秘的地方。
那些触碰不是带着怜惜,不是带着疼爱,而是带着辛辣的刻薄,任意挑剔着玉鸾的身体的每一部分,就像在菜市场里挑着一根破烂的萝卜。?
幸好曲雪珑及时来到。
玉鸾着急得又要哭起来,他觉得自己很肮脏,肮脏得满身脂粉香也掩饰不住,就像一碟不知道放了 多少夜的馊食,恶臭难当,浑身痕痒到不得了。他甚至不敢碰到曲雪珑,深怕玷污如此美好的曲雪珑。
「我好脏……曲爷……对不起……对不起……」
玉鸾想要推开曲雪珑,曲雪珑却把玉鸾抱得更紧,玉鸾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到他的体温。
羽毛般的琢吻落在玉鸾的额头上,沿着额头下滑,吻去眼角的泪珠,再琢吻着那小巧的鼻尖,最後吻了吻那柔软的唇瓣。
曲雪珑的吻总是轻柔而怜惜,彷佛春风包裹着娇嫩的百合花瓣,彷佛雨水滑过绚烂易碎的彩云,勾勒出彩虹的痕迹。
月灯相映,玉鸾睁大眼睛看着曲雪珑,颤动的鸦睫凝起一抹水雾,泪浥杏腮,宛如露匀浓苞。?
在世人的眼中,玉鸾只是一滩谁也可以践踏的烂泥,但映在曲雪珑的眼里,玉鸾却好像是举世无双的 瑰宝,值得最无微不至的关爱。
明明曲雪珑知道玉鸾的所有,他知晓玉鸾的悲惨身世,见过自怨自艾的玉鸾,明白玉鸾承受过什麽恶心的调教。
曲雪珑的双手捧着玉鸾的脸颊,玉额抵着玉鸾的额头,鼻尖碰着他的鼻尖。
「玉鸾,你很好。」
曲雪珑的声音低柔,本该被一街之外的聒席笙歌淹没,却如此明晰地在玉鸾的心里回响着,久久不散。
宝苑明春,青霞射晚,二人携手穿过瑶扉乍钥,彩绳双罥,檐下新烟暗叶成荫,垂落万朵花灯。?
他们经过花灯时顺度猜了几个灯谜,然後来到人声鼎沸的茶馆里。
今天玉鸾火急火燎地赶到朱雀镇,一整天也没有吃东西,刚才还不觉得饥饿,现在一坐下来却是饥肠辘辘。
二人面对面地坐着,店小二走到他们的身边,喜气洋洋问道:「两位客官要什麽吃的?」
玉鸾雀跃不已地道:「两碗汤圆,一碗桂花馅儿的,一碗芝麻馅儿的。」?
店小二刚刚离开,玉鸾正好看见年幼的卖花女走到每张桌子前叫卖鲜花。当卖花女来到曲雪珑和玉鸾身边时,玉鸾没有给曲雪珑时间拒绝,他当机立断地取起一束蝴蝶兰,把早就备好的碎银递给卖花女。?
卖花女不解地看着玉鸾,似乎从未见过女子给男子送花,玉鸾只是含羞一笑,看得卖花女好一阵子也回不过神来。
玉鸾把那束淡雅的蝴蝶兰递给曲雪珑,红着脸道:「送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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