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北辰瑾 帝都往事知多少(2 / 3)
哥和七哥确为天一所杀,他昨日叛离于我,我发现时已无可挽回,天一又是我的暗卫,我怕你误会,方才一时失言,出此下策!”
“够了,够了!”
小皇子怒极反笑:“不是父皇,便是天一?皇兄,你之所言,我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信不得的。你昨日还骗我说,你不是男儿身呢?亏你煞费心机,与我温存,原来竟是梦幻泡影!”
狡猾多辩的皇兄,与不善言辞的天一,该相信哪个,一目了然。
他站起身来,又是失望又是痛恨:“北辰瑾,他们何其无辜,你又何其残忍!”
这连名带姓的称呼,是从小到底头一次,少帝心头一震,眉心紧蹙,心知他是真生气了,慌忙之下,急急正欲解释,就被他喝住。
“你休要再说!我往日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被你所惑,冤枉了父皇!如今想来,父皇宽容仁厚、善良正直,待我又……,都怪你从中作梗,离间我们!我只恨你……”
“他宽容仁厚?!”这个词语刺痛了北辰瑾,阴霾自他的眉骨笼罩下来,他含恨咬牙说道,“珏儿,论起善良正直,顾七倒还罢了,表妹勉勉强强,唯独他北辰吟没有资格!”
这恨意如此浓烈,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别说杏林暖惊讶,春儿冷笑,小皇子也难以相信。
这从何谈起呢?
玄武国,天宝元年春。
回到四皇子幼时,也有一段岁月,仰慕他的父皇,父皇从来是光风霁月、眉眼风流,自上往下望着他,灿烂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宛如金光镀其身,显显令德,穆穆皇皇,仿若神仙中人。
他像个小跟班,跟在父皇身后,父皇长父皇短,寸步不离。
父皇笑意染上眉梢,修长五指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呐,瑾儿,你这么殷勤,是在觊觎我那皇位吗?”
北辰瑾猛地摇头,可父皇却像是对他的回答,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行哦,你们现在还太小呢。唔,瑾儿你啊,在众皇子中,是最伶俐的,等将来我厌了,皇位传授给你,也不是不行。这样算来,你也不小了,是时候带你开开眼界了。如今正有一桩事件,要不要跟我来?”
他懵懵懂懂,只以为是帝王心术、孙子兵法之类,点了点头。
紫禁城,穆王府。
此时王府中不同往常,一片肃杀气氛,将士们披坚执锐,顾叔叔赫然在列,一应大小,皆五花大绑,主缚者亦然,不如所欲,缚时即先折筋骨。
父皇为何与八皇叔……?
他呆呆挣挣地唤了声八皇叔,八皇叔见了他也不理,只眉头一皱:“十三弟,你我兵戈相见,上一代的事情倒也罢了,如今我死前,你却还要个孩子来观瞻。”
父皇淡淡地应着:“你无儿无女,也待他不薄,朕叫他,送你一程。”
“说得漂亮,可到底,是十三你的恶趣味罢。”八皇叔惨然一笑。
“八皇兄说的是,朕深陷泥淖与凄暗,凭什么偏偏他要不谙世事?瑾儿了解这些,也无非是早晚罢了,朕是为了他好。”
“好,好,好!”八皇叔仰天长啸,作出引颈受戮模样,“成王败寇,胜者谱写历史罢了!我没甚么可说!小唯和小喻下去甚早,虽有其他姊妹弟兄同道,但小唯最是仰慕你,没了你我,想必黄泉路上孤单,我先下去陪她;小喻也将你视作兄长,你过些时日,也下来陪我们罢!”
“遗言留完了?”父皇无动于衷。
“帮我照顾好瑾儿。”
“不用你多说。”
“替我向小皇侄问好。”
“他不会记得你。”
“送我上路吧,十三。”
“再见了,北辰啸。”
父皇面无表情,拂袖离去:“凡穆王府中人,鸡犬不留!”
那一天黄昏,夕阳如血。
北辰瑾受了惊吓,恍恍惚惚,像是三魂丢了七魄,交到皇后手上时,已昏迷过去,好长时间也不见醒过来,当晚便发起高烧,喃喃呐呐地梦呓,楚娉急得背着人哭,整天整夜不能合眼。
太医络绎不绝,日夜抢救,几天后,他勉强清醒过来,玄武皇摆驾过来,特意表达关心,抱着小孩子的后背,一片慈父模样,他下意识地在父皇怀中挣扎,父皇却在他耳边笑语:“你八皇叔掉头的样子,好看么?有更精彩的,我带你见识。”
不要、不要……
他无声地呐喊,不经意间抬眼,只看到无尽的墨色与蔓延的恶意。
在父皇的命令下,不知从何而出的黑衣男人,不顾他微弱的反抗将他抱起,几人去往皇宫之后,那是他从未去过的密林,倏忽来到一沼泽,站在高地上,正有身穿黑衣者,扛着来自穆王府的尸体,弃之于泽。
只在池中咕噜噜地冒出几个泡,尸体转眼不见。
“哎呀呀,瑾儿,你还不晓得吧?”玄武皇笑吟吟地牵起他的手,指着暗绿色的池沼说,“我们皇宫,最是藏污纳垢了,死人太多,却无处可放,哪有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