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相思（2 / 2）

侧着脑袋听几句，大多时候，他都是在玩手机。

大家惊觉孙泠一首歌都没唱，把话筒塞到他手中：“来，泠泠，你要唱什么歌，我给你点。”

孙泠唱的是《选择》，这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歌。一晚上过去了大半，先是工作一天，然后吃饭喝酒，又不要命地唱了几个小时，大家意兴阑珊，靠在沙发上，手指尖都不想动弹一下，没人和他对唱。孙泠一个人唱完了整首歌。

……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

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就算回到从前

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

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

有人把身体坐正了，认真听起孙泠的歌声。孙泠唱歌的技术一般，但是感情投入，歌声里就多了一些真切感人的味道。他的神态过分认真，歌声有时会显得紧张收敛，躯体动作也稍显僵硬，但这种不完美，也因为真实的缘故显得可爱。大家完整地听他唱完整首歌。

孙洙和他吃饭，问起工作。

孙泠答道：“还不错，同事关系单纯，很好相处，他们好像也不讨厌我的样子。”

孙洙哈哈大笑，知道孙泠这次说的话是对他上次提出担忧时的回应。

孙泠给哥哥倒了一杯酒，自己喝酸奶。

“看到你戒了酒，我真高兴。”孙洙已经喝了几杯，脸色透出一点绯红。

孙泠猜想哥哥大概是喝醉了。在他的印象中，哥哥沉稳睿智，做人做事都很周到，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自己大概让哥哥操了最多的心吧。他感到歉疚，夺过哥哥的酒杯，倒了一杯热茶，权当给哥哥醒酒。

孙洙却把茶杯放下，点了一根烟，白色的烟圈在暖意融融的包厢里，飞快地散开。

“哥，我从不知道你烟抽得这么凶的，才这会儿，已经是第三根了。”

“只是很少在你面前抽而以，你过去喝酒不知道克制，我不希望你又染上了烟瘾。”

“那你也少抽一点吧，抽烟比喝酒对身体的损害更大。”

“嗯。”孙洙应了一声，把烟掐灭，看着孙泠，神情里有些安慰，又透着些寂寥。

他大概也有自己没跨出去的坎吧，孙泠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想，自己真是个糟糕的弟弟，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没关心过哥哥。

今年春节，在孙洙的斡旋下，孙泠甚至回到那个家，和家人一起吃了年夜饭。父亲弟弟看到他，神态有些不自然，但依然是笑脸相迎的，父亲给他包了红包，希望他能留下来住一晚。孙泠还是离开了，在路上他买了一些烟花，在院子里摆成一排，依次点燃，那些天空盛放的花朵脆弱得不堪一击，几秒钟之后，就消散在无垠的夜色中。

孙泠推开地下室的门，自从上次孙洙把这门破开后，他又换了一扇木门，没有上锁。他隔一段时间就把地下室打扫一番，那里的东西几乎没有动过，布置摆放依旧维持原样，除了那张床。床上铺上了厚厚的褥子和被子，现在已经是寒冷的冬天了。他对着空气，轻轻道声“晚安”，然后躺在床的右边，拉过被子，盖到下巴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