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上)(1 / 2)
“醒醒了,喻归安。”
喻归安皱了皱眉,发现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不能动,也说不出话。
他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醒来后眼前仍是一片黑暗,这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乱。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第一次见有人敷着面膜睡着了,你可真行。”
喻归安捏紧床单的手慢慢松懈下来,他想起来了,他在医院。
这些年笼罩在他身上的噩梦结束后,他病了一段时间,一直在发低烧,断断续续病了一个多月。等到烧终于完全退了之后,费云白抽时间带他看了精神科医生。
除了糟糕的睡眠之外,别的方面都还好。医生给他开了一点助眠的药物。
那药物确实很管用,喻归安每次服下之后过不了几分钟就开始犯困。坚持用药的那段时间,他每天能睡上十几个小时。
但精神类的药物副作用都极大,服药的期间他总是觉得头脑空空。后来,他遵循着医嘱慢慢减少对药物的依赖,现在,他已经可以不靠药物睡上不被惊醒的好觉了。
上周他最后一次去精神科复诊,医生反复叮嘱他停药的注意事项,他照着做了,还是产生了一点别的副作用。
他的脸上冒出了几颗消不下去的粉刺。
他和费云白的日子过得不算粗糙,但也绝对称不上精致,谁也不会每天对着镜子涂涂抹抹。直到几天后费云白盯着他的脸,说:“我怎么觉得你这几颗痘长了好久了。”
刚好第二天喻归安又要去做激光祛疤,顺便看了看皮肤科。
医生问了他的用药史,跟他说:“小事儿,等它自己消可能要几个月,你如果急,就做个针清。你这种程度太轻了,做个一两次就干净了。”
于是,做完激光后,喻归安又拿着单子躺在了医学美容科的病床上。
护士小姐姐用酒精熟练地擦着他的脸,说:“你这也不严重啊,哪位医生给你开的治疗单?”
喻归安说了个名字,解释道:“好像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
护士“哦”了一声,让他闭上眼睛,开始为他清理这些粉刺。
粉刺针刺在脸上有点痛,但幸好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很快,护士用医用纱布盖住了他的眼睛和嘴唇,在他的脸上刷了厚厚一层面膜。
“过一会儿面膜会发热,是正常的,等到冷透了你可以拍拍床叫我。”
结果这一等,他就睡着了。
完全干燥了的面膜在他的脸上凝固住,他听从护士的话语皱着眉绷住嘴,等待面膜被撕下。
清理好这一切后,护士看着他的脸,说:“差不多了,回去看看情况,如果没有复发,之后就不用来了。”
喻归安点点头,在门口的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脸。
刚刚被酒精擦拭过,脸上还留着刺激产生的泛红。有几处粉刺有些轻微的发炎,被挑破后留下一处红红的痂。
他说了声“谢谢”,推开门走了。
费云白正坐在外面玩手机,看到他出来后凑过去看他的脸。
“好红啊,疼不疼?”他想摸摸那些泛红的地方,又担心自己手不干净,举到一半放了下来。
喻归安说:“不疼,没事儿。”
费云白左耳亮晶晶的,戴着一枚小小的耳钉。
前几次等待喻归安接受激光祛疤的时候,费云白心血来潮,在医院里打了一对耳洞。
结果几天后睡觉时不小心压到右耳,导致右边耳洞发了炎,清理掉里面的脓水后,费云白试了试带进新的耳针,没能成功,于是右边耳洞就这样自然愈合了。
现在只剩左耳。
长好后他自己设计了一个图,找靠谱的老银匠打出来,现在,他左边的耳朵挂着一只小小的鱼。
回去的路上喻归安又有些困了。他最近在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努力调整到正常人的时差。他坐在副驾驶座,瞪大眼睛忍住不睡。
这副样子把费云白逗笑了。
“想睡就睡吧,你现在就是没什么事做,才会觉得调整作息很困难。等之后你开了学忙起来,自然就能调过来的。”
喻归安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但还是忍着没睡。
回到家后,费云白拉起他的袖子,看了看手臂内侧包裹着的纱布。他极为怜惜地在上面轻轻摩挲着,又一次确认道:“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
喻归安“嗯”了一声,说:“现在就是一些烧过的伤口,大部分都结痂了。”他说着想拆下纱布,被费云白制止。
“你别动,医生不是说一周之后再拆吗。”
喻归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是想让你看看,真的不严重了。”他低声说,“别太担心,我没那么脆弱。”
费云白刮了刮自己的鼻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我就是太紧张你了。”他把喻归安的袖子放下来,改为环住他的腰。养病的这段时间喻归安胖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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