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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对方将他逼到如此境地,为何总是反问他会不会后悔?

要是后悔能有用的话,陈潇还会回来吗?

陈冠这个年夜过得累极,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在马车上了。他正躺在柳衫云怀里,睁开眼也懒得动,陈冠便闭上眼又睡了去。

柳公子此行只备了两辆马车,加上车夫和两位侍女一共六人。他们走的官道,没遇上打劫的土匪。

现在陈冠每天就磕嗑瓜子,窝在马车里看柳衫云买来的话本,梨儿在他面前晃都提不起兴趣了。

诶,他也不敢多看啊。整日和柳衫云粘在一块,陈冠还以为柳衫云接下来会兽性大发,但除了住客栈的时候,他没在别的地方碰过陈冠。

虽然没碰他,但陈冠下面总要含点什么,陈冠从一开始满脸潮红路都走不稳到现在能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地做自己的事情。

他还真成断袖了啊,陈冠无言,他刚从话本上看到一句话,时间就是银两,所以在柳衫云身上耗的时间他都要吃回来!!

但是吃太胖了以后练轻功不大行……

反正都出幽都了,事情到了一定地步定会出现转机。何况陈冠其实也不大急,他是一定要去拜见柳衫云的母亲的。

官路绕得有点远,加上路上住客栈耽搁的几天,他们到杭州已是一月多。

杭州临南海,春季多雨,十分闷湿。陈冠第二天就水土不服起了湿疹,好在随身带了个医生。

但陈冠死活都不肯喝药,给他灌进吞下还能呕出来,小茶被气得无法。

“公子,哥哥在神医谷多苦的药都能咽下去,他就是借着药苦不想喝化气散!”

小茶指控道:“他是存了心思要逃!!”

虽然你说的完全没错,但我一个字都不会认。

陈冠将嘴里的漱口水吐掉,控诉道:“茶儿啊,你配的药真的太太太苦了,我现在可一点苦都吃不得。”

陈冠转头看向柳衫云,在对方他朝他伸手时躺到他臂弯里。

柳衫云安抚好陈冠对小茶道:“等下到玉镇买些膏药罢,化气散不必用了,我们四月份便要去峨眉。”

陈冠眼皮一跳,那附近熟人最多了……

小茶瞪了眼陈冠,才欠身应道:“好的,公子。”

又过了十来天,陈冠身上的湿疹全消了,也没了化气散对气脉的封锁,陈冠整个人如获新生般神清气爽。

他们安定的地方是一所旧院子,陈冠总觉得眼熟,想来陈家迁家前就是在杭州,所以这院子的风格和他小时候住过的屋子很像。

柳衫云搬进来也没给危房翻修,陈冠还担心他会住得不舒服,结果这人比他还自在些。

小茶和梨儿不知被他遣到哪去了,陈冠没再见过他们。想必柳公子在杭州还有更好的院子,但非要拉上陈冠一起体验生活。

这几日两人把旧院子从上到下都收拾了一番,干净多了,今日一大早的柳衫云又拽上他去后院锄草。

陈冠见后院还长着一棵老李树,便放下锄具窜上树了。柳衫云仰头看他,被阳光刺激得眯起眼睛。

陈冠冲他吼:“爷不干了!!”

柳衫云在底下问他:“你还记得陈家旧院在哪吗?”

这人还特意调查过陈家旧宅?陈冠疑虑,他又爬高点眺望围墙外边,但四周的房屋看着都一个样。

柳衫云见他左顾顾右盼盼便知晓这人一点也不记得了,他大声说:“你往西边看,到墙檐上去!”

陈冠便爬到墙上,蜷着身子蹲着,看着非常小只。柳衫云喉间滚动一番,有些期待陈冠这时回头看他的模样。

但陈冠却把他抛在脑后,在房檐上眯着眼睛瞅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来他家在哪,可能要走到屋子面前他才能记起来罢。

他有些失落地从树上爬下来,见柳衫云傻愣在原地,一点活也没干。

陈冠少见这人的呆滞样子,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新奇道:“柳公子,这是怎么了?”

柳衫云带着莫名的怨气怒瞪他,嘴上说:“没什么。”却又一把将锄具扔下,进屋里还把房门摔得咯吱作响。陈冠生怕原本就不结实的门要被他摔倒了。

这公子哥居然生闷气了?

陈冠只觉得莫名其妙,摇摇头将镰刀捡起来,用了两个时辰将杂草都割完了。

他将杂草扫做一堆,只留下光秃秃的土地。陈冠抬头望向比屋子还要高了的李树,嘴里嘟囔道:“不知这树结的果子是甜的还是酸的。”

陈冠走进屋里便看到柳衫云正端坐着喝茶,这模样已经恢复了正常。陈冠也没再问柳衫云方才是中了蛊还是中了暑,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但这杯子底下有条裂缝,端起来水都洒完了。

柳衫云将自己的茶杯递给他,陈冠便接过喝下。

“陈兄想要陈家旧宅吗?”

柳衫云这是要帮他买回来?陈冠迟疑了一瞬便摇头,“我要那块地也没啥用,还徒增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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