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那目光灼灼落到因子虚身上,让因子虚恶心透了。
沈问和以前相比容貌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眉眼狭长,薄唇覆舟一样的形状。
可是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以前还能装,现在怎么看都藏不住他阴郁的味道,就像是一条躲在暗处里随时会咬你一口的蛇。
因子虚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单薄的身子骨上找不出一块好地方,他抖了抖自己长长的袖子,好露出自己的腕子。
“夫……夫子”沈问错愕,在他的想象里,许沉今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样子,衣衫褴褛,卑贱如泥。
他的夫子本该玉叶金枝,永远玉叶金枝。
因子虚终于把自己的手从袖子里探了出来,对着还算是明媚的阳光照了照。
他太白,一点儿血迹在皮肤上都明显。
那玉指葱青,指关节处却都磨破了,渗出血珠子来,酸疼。
沈问的眼神晦暗,怒意顿起,伸出腿来狠狠地在刚刚摁住因子虚的伙夫身上招呼,这样尤不解恨,大声吩咐:“把他拖下去,杖罚二百。”
“这青天白日的要杀人了?”因子虚嘲讽开口,朝沈问勾了勾手指:“沈大人要是把他杀了,那可就是折煞在下了,你过来。”
沈问急不可耐地走到因子虚的面前,眼里好像是落了星光,疯癫了的模样,一声一声地喊着:“夫子,夫子……”
当因子虚的巴掌落到沈问脸上时,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瞳孔失焦,脸上火辣辣一片,很快就高高肿起。
因子虚没收一点儿力道,打了一下后还觉得不够,又把自己的袖子撩得更高,衣褶挂于臂肘,露出了一整节的小臂,他扬手,重重地把自己的掌砸了下去。
这一回,打是打下去了,收却收不回来。
沈问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颊上,笑得病态:“夫子,你终于回来了。”
在一边的半裁叶情不自禁地咽了咽自己的口水,被这诡异的现象弄得脑筋凌乱。
因子虚好像是厌极了沈大人。
越被打越开心的沈大人应该是有那什么大病。
“撒手。”因子虚的嘴唇不带感情的翕张着,面无表情地阴阳怪气道:“瞧瞧在下给沈大人挑的棺材,喜欢吗?”
他麻利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嫌弃地擦了擦,自顾自往院子里迈着步子,吩咐:“怎么?不把在下给你的棺材抬进来?”
半裁叶欲跟上因子虚的步子,没想到拦住他的不是沈问,反而是因子虚。
因子虚瞧了他一眼,突然虚弱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他这副样子,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因子虚没和他说话,把自己的脸转向沈问:“给他一笔钱,你觉得在下值多少就给他多少,立刻送他衣锦还乡,听见了吗?”
家丁伙计一把架起了半裁叶。
这回骂骂咧咧的变成了这个怪盗。
半裁叶依旧是没反应过来,两条腿扑通扑通地蹬来蹬去,大声咒骂:“乖乖,你不仗义啊!!!”
……
因子虚没理他,他低眉顺目地跨进门槛,好比温和地走入地狱。
沈问还在身边候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因子虚的一举一动,像是在打量什么稀世珍宝“夫子……”
因子虚就好比是沈问童年时就一直垂涎的一块糕点,因为时间酿造出来的执念,这块糕点对他的诱惑力越来越烈,简直要叫他疯魔了,不……已经疯魔了,早就疯魔了。
是许沉今教他要抓住喜欢的一切东西,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
那他要的是许沉今,不行吗?
“别叫我夫子,沈大人。”因子虚冷淡拂了缚袖子,抖出雪白的小臂,示意沈问把身侧的侍从打发走,待到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突然说了一句:“邹念是不是你杀的?”
又是一声:“是不是?”
沈问开始捧腹大笑起来,笑意越来越狰狞,好像一直乱咬人的疯狗,他啐了一声,可悲可叹道:“夫子的眼里果然从来就没有问儿。”
“自知之明是好东西。”因子虚依旧这副没心没肺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半点不顾沈问的表情,继续质问:“邹念是不是你杀的。”
小嘴叭叭
“是。”沈问歹毒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捧着肚子笑意狰狞,笑得牙床都可以让因子虚看见,他仔细地回味着:“夫子可知道,邹念这个婊子都成了千人骑万人睡的官妓,还敢和问儿说,夫子是不会接受问儿的,夫子会娶一个女人,会有孩子。”
沈大人的笑声嘎然而止,声音阴狠了起来:“夫子记不记得,那个婊子说要嫁给你。所以问儿一刀一刀捅碎了她的胞宫,折磨凌辱,谁叫她生了这么大逆不道异想天开的愿望。”
因子虚冷笑:“为什么?为了逼我回来?沈问,你玩的够脏啊,你手上还有谁?”
沈问捏住了因子虚的肩膀将他摁到椅子上坐着,踱步来到因子虚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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