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妹妹(2 / 2)
,问:“你眼睛肿了,脸左边比右边大,嘴角还烂了一块……”
“行了行了,我自己从楼梯摔下去的不管别人事哈。”照她这么说下去可能我冬天贴的膘都要成被打出的包子脸了。
她还是一脸担忧,楚楚可怜地问:“啊?那你没摔傻吧,你本来就够傻了,这样下去谁还愿意娶你啊?”
这句话声音也不小了,我看见她背后才来的小狱警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了,偏偏我还不能问候这死丫头家属,只能自己磨磨牙。
“妈最近还好吗?”我僵硬地换了个话题。
顾息叹了一口气,总算正经了点,说:“还是老样子,年纪大了总犯腰疼,医生说是以前留下的病根,去医院理疗了几次,嫌贵不去了,说自己去江湖郎中那买点药贴也差不多。”
“那怎么行?”我皱着眉,那些江湖郎中谁知道哪来的,坑蒙拐骗一个不落的,我妈那文化水平骗起来一套一个准,“我以前给她留的药方子呢,配不了?研究所那边不给了吗?”
顾息有些奇怪地把我看着,说:“你都被研究所除名了,人家怎么会还给我们配药,之前是向老师偷偷给我们拿,但妈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药也用得快,我们也不好意思总去打扰向老……”
我跟她就这么干瞪了一分钟,谁也没说话。
她先憋不住了,四下看了看,难得压低了嗓门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来:“哥,你跟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不准我们上诉?”
“事我自己犯的我自己认了,有什么好上诉的?”我说。
“可是……”她掰了掰手指,这是她纠结起来的小动作,“你刚进去,就有人来通知说妈的居住证分挣够了,然后又有人莫名其妙说我中了奖,还是直接发现金,我还找到个工资很高的实习兼职……”
“而且,之前我申请保研,本来算了下应该轮不到我的,结果我上名额了……”
“这些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转了转脖子,说:“这都是你自己争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息明显不信,但又不知道怎么才能继续问,手指掰得更狠了,我看着她的手,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
“你手腕怎么了?”
顾息一愣,下意识把手缩进了袖子里,只露出个指尖。
“没事啊。”
“缠着绷带还没事?”
“你看错了,那是我保暖内衣的袖子。”
唬谁呢,你哥我不是学医的也不至于把内衣认成绷带吧。
“说实话。”我声音沉了下来,顾息肩膀一哆嗦,她小时候犯事了耍赖,我教训她时就这样说话,她头低了半天,再抬起来时眼睛都红了。
“我自己弄的,烫着……”
“烫着了你现在哭什么?”
“……”
顾息咬着嘴唇,骨节都掐得发白了,我凶不下去了,正准备逗逗她,结果她自己说了。
“我跟人分手了而已。”
“分手了怎么还受伤?"
“就走神没注意……”
“是因为哥吗?”
分个手而已,她以前也没少跟我痛骂劈腿渣男,打个电话把我叫去,在校门外的夜宵大排档开一箱啤酒边骂边撸串,看得摊主直呼女中豪杰。这么遮遮掩掩的还是头一次,那多半都是跟我有关系了。
她没说话,只是眼睛越来越红,时不时拿手背擦,后来手背都湿了,旁边的小狱警看不下去了,上前来给她递了一包纸。
看来这次不是因为对方渣了。
探监时间顶多一小时,顾息走了后我又老老实实回去该干嘛干嘛,但心里老觉得怪怪的,做什么都没劲。
吃完晚饭没事干,我找了个地方吹风。
“嘿顾老师,你在这啊。”有人笑嘻嘻地在背后说,我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懒得跟他客气,“嗯”了一声完事。
李崇雷也懒得客气,上来就在我旁边挨着坐了。
“滚远点。”我嫌弃地说。
这人死不要脸的功力半点没减,反而又往我这边挤了挤,一脸强装正经:“顾老师,你冷不,给你暖暖?”
我以为他是指用裤裆给我暖暖,结果他只是把我手握着。两个男人的手大小差不了多少,跟掰手腕似的。
“你来干什么?”我问。
“不干什么。”他说,“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有点脆弱。”
我吐了,谁能来把他弄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