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我坐在他床上唯一一片空地上,看他在以狂风卷落叶的姿态将一地狼藉掀进垃圾袋。
卢佐说,啤酒是增肌减脂最大的敌人,臭袜子确实有很多,你屁股底下就是。
………!!!
卢佐在宿舍比在杨子旅馆还要疯狂。我被带来,三天三夜都没出掉宿舍的大门。
卢佐天生有做工蚁的本领。天不亮就能出去跑步,末了从食堂带饭回来给我吃,必须看着我吃完,内容有菜包子和豆浆,或者鸡蛋饼和南瓜粥。
但这前提是我们昨晚明明是一起熬夜的,他把我按到暖气片上趴着,一直到午夜十二点。最后我实在困得眼泪汪汪,抱着圆圆求饶,最后像婴儿摸着乳/房一般摸着卢佐的屁股入睡了。
卢佐趴在枕头上抽烟,后脑勺对着我,因此看不到他的神情。
第二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苏波打来的,问我怎么没回宿舍,是回家了吗?怎么不和他说一声。
我赶紧解释,我在外面玩两天就回去,实验室的任务我会补上。
说这话的时候,卢佐在我身上做俯卧撑,下半身在我腿间风吹葫芦似的瞎荡悠,他故意凑到旁边发出奇怪的声音,苏波说你在干什么?我说我在…我在逗狗。
等挂了电话,卢佐一口叼住我的后脖子,留了一个牙印。我说你干什么!卢佐气呼呼地说做狗咬你……
这人真的很奇怪,他打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打死,咬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咬死,抱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箍死,亲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溺死……却始终不告诉我为什么,以至于他彻底不理我的时候,我也不明不白。
反正我觉得这三天,他致力于把我养成蚁后。这是他说的,但是起源还是我告诉他的。就在第一天的晚上,我说蚁后和雄蚁交配完,翅膀就自动脱落了,只能呆在巢里等待产卵。
于是他就不许我下床,也不许穿衣服,勤劳地把饭送到我嘴边,起初我不明其意,后来他在夜晚格外用力地告诉我,他要成为世界首例把男人操怀孕的人。
我非常生气,质问他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这像是对科学家说的话吗?
他不由分说地把精/液塞进我的管道,然后神经兮兮地捧着我肚子听,过后非常严肃地告诉我,踢了。
我觉得他十分没有常识,并且脑子也不太好的样子。还不如一个屁股聪明。
首先,男的没有卵巢,其次,我也没有输卵管。我这么解释给他听,他不以为然,认为人体是有无限潜力的,人还有很多功能等待开发。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又有点怀疑自己了,毕竟科学的诞生总是不可思议的,伴随着不被世人理解。
我有意一同进行试验,非常配合他做着各种“受孕”的准备。例如吞咽精/液,或者夹着精/液在床上倒立,以及在适当运动之后进行激烈的性/爱……
在上网翻阅了许多偶然怀孕的实例后,我们进行了更加抽象的探索。
例如他在外面呆一整天,只留我在空荡荡的宿舍里,等到晚上才回来。
我光着身子扑进他怀里,他敞开怀抱来迎接我,身上带着寒冰的冰雪气息,胸口却滚烫。
然后我们佯装久未相见的夫妻,把宿舍的小床铺差点滚塌……过后我问他这些年都在外面干什么了?他枕着胳膊看着上铺的木板,目光变得很长远,他说在大兴安岭当伐木工,春天上山,秋天下山,山上有座小木屋,山下有个小平房。
我说房屋里面有什么?
他说有炕,还有几床棉花被,一个大红鸳鸯的洗脸盆,一块我常用的柠檬味香皂。
我听了深受感动,并主动告诉他,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你寄回来的钱我都存起来了,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盖三间大瓦房,然后生一窝小孩,男的叫梦遗,女的叫遗梦……
他突然扭头看向我,问,真的吗?
眼睛是那么的闪亮,月光照进来的那块地板上扔着我的毛衣,面前有只驯鹿,他的眼睛比驯鹿的铃铛还要明亮,里面有两朵银色的喷泉,他牙齿笑起来洁白整齐,比驯鹿的角还要夺目。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他问的——真的吗——到底是出于什么角色?是我们编造的故事里的?还是真实世界里的真的吗?
我不以为然地点点头,随机感受他铺天盖地的拥抱。
疯狂了三天两夜,最后一天晚上,他回来时兴致勃勃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什么东西塞给我,让我快去试试。
我打开一看,是验孕棒。
…………
结果让我们很失望,但冥冥自有意料之中的意味。我们如同备孕失败的高龄夫妇,相拥入眠了。
不过我没有睡,等卢佐睡着之后,我悄悄地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还好带的皮尺,没什么声音,以及一个手掌大的小笔记本。
借着窗外的月光和白雪,
我认真地开始测量,房间里暖气很足,我感到热的时候,手心已经变得潮湿,拿东西滑溜溜的。我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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