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化被动为主动(1 / 2)
陆子凌回来的时候,姜瑶正和魏年探讨小蓝本上学术问题。这两日除了胡蝶,就他来得最勤,说这其中没包含什么私心姜瑶是不会信的。胡蝶和魏年之间那点关系,院里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加上胡蝶对魏年逐渐转变的态度,姜瑶免不了有想要撮合的心思,也就装作不知道他那些小心思,任由他三天两头以教习为名守在屋里。
姜瑶身为一名理论上的强者,才要说到关键之处,就听见门刷地被人推开,那力道重得像是来砸场子的。他视线向门边望过去,一抹黑影逆光站着,嵌了一层朦胧金边儿。
手里的小蓝本猝不及防被拽走,魏年率先起身,道了声少主。姜瑶这才反应过来,起身行礼。陆子凌未作回应,甚至没有动一下。屋中一时静默。魏年偷瞄了一眼自家少主的表情,隐约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不做迟疑,随便找了个借口跑路。
此时,屋中便只剩下姜瑶与陆子凌二人。
姜瑶一直垂着头,脖子都有些发酸了,也没听见陆子凌说半句话。他略一抬眼,猛地迎上一张五官模糊的脸,近得仿佛他眨一眨眼,睫毛都能扫到对方脸上。
他本能地就要后退,忘了自己身后是凳子,腿下一绊,就要摔个结实。好在摔结实之前,一股无形的力道便拖着他,浮在半空,也不晓得陆子凌做了什么。姜瑶稍一愣神间,双脚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实处。
他才想道谢,便瞧见陆子凌走过来,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有些嫌弃地提起来瞧了一眼:“啧,怎么搞的?”
姜瑶心道,这么欠揍的语气,杨虎莫不是得了你的真传。此时此刻,他比起先前对这人的畏惧,感动倒是莫名其妙占得更多。
他这两条胳膊算是除了脑子以外伤得最重的部分,大部分是自己抓或咬出来的,好在只是看着可怕,没伤到筋骨。有胡蝶的药在,再休养几日也就好了。他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缠满绷带的胳膊,觉得视觉冲击还是蛮大的,也难怪陆子凌会有此一问。
他想了想,谨慎地回道:“不好说。”
如果是对蛊一无所知的姜瑶,这话回答得没什么问题。而作为对自己“病症”一清二楚的姜瑶,这话也是同样的意思——不想说,别问了,问了也白问,回去问你哥,你哥知道得都比我多。
陆子凌松了手,没就此追根究底,转而道:“你这几日都不必随我。”
姜瑶一愣,登时义正言辞地道:“这怎么成。少主您先前也说过,贴身服侍自当寸步不离,我只是受了些小伤,不妨碍端茶倒水这种小事。”他尽量让自己这话说得大义凌然,完全不包含半点私心,忠心耿耿。
陆子凌似乎是没预料到他这个反应,稍愣了一下,而后道:“也好。”他话音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说:“你的眼睛……”
“胡蝶已经看过了。”姜瑶说得轻描淡写。
陆子凌看了他一会儿,接着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姜瑶:“……这还是能看见的。”
陆子凌放下手,咳了咳嗓子,有点尴尬。
姜瑶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问:“少主可是才从静修室回来?”
陆子凌沉默了一下,没有回话,姜瑶立刻解释说:“先前少主您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只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儿……”
陆子凌开口打断他的话,语气傲慢:“你觉得以我的实力,内门中有谁能伤得了我?”
姜瑶脑子里登时蹦出陆子寒这三个字,但他没敢说,服软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半点迟疑都没有:“是我多虑了。”
他本已不打算委曲求全,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念头面对陆子凌时,比起反驳吐槽这人,更想顺着他。非要形容这种别扭的感受,大概就和他以前养过的一只猫差不多。刚捡回家的小野猫傲得不行,想顺毛都要被狠狠挠上一爪子,他还不是只能顺着哄着……
一旦把陆子凌和那只猫画上等号,就感觉有些破廉耻的话说出来也变得毫无压力了呢……打住打住,再破廉耻节操都要负数了喂。再说,顺着猫可以撸毛,顺着陆子凌能撸到什么?管么?
陆子凌当然不知道姜瑶在这一瞬间脑子里想到了多少东西,他只看见姜瑶说完那句话,便一直沉默着,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是在失落吗?
他本想质问姜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能分得清好坏,知道这人没有恶意。
他只是,不太习惯被人关心,也不喜欢。
与其说是讨厌关心,不如说是讨厌被同情、怜悯。他自小都被教导要做最强的那个,不论是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会被同情怜悯。他从来不是,也不会是。
“很久没人担心过我了……”他解释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极小。
“您说什么?”姜瑶才回过神,他没听清。
“没什么。”
姜瑶先前脑子里还在想事情,当下顺着想法,略一斟酌,小心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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