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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是不是不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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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筷子,说:“陛下,臣吃饱了。”

云帝问:“真饱了?”

谢长安点头。

云帝站起身,不看他,说:“刺客没抓到,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谢卿,你既然五感出众,那便留下来值夜罢。”

谢长安:“?”

“遵旨。”

含凉殿很凉快,龙床也很大,云帝的寝衣还是很厚,他躺在龙床中央,阖着眼,一动不动。

谢长安是习武之人,做一日夜的侍卫不至于觉得累,只是无聊,这儿又没有旁人,他只能去琢磨云帝,可琢磨来琢磨去,还是什么都琢磨不出来。

他觉得云帝是个谜。

过去听到的有关云帝“荒淫无道、暴戾成性”的传言,究竟是真是假?云帝挥手之间,淮南王三族尽灭,可他宵衣旰食,也身处险境,今夜不是他在,此时云帝已是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为何如此信任何厌?

他为何要用冰水把自己冻得嘴唇发青?

他为何那么怕热,还要穿那么厚的衣裳?

……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谢长安想不通。

刺客没再出现。

拜这位刺客所赐,谢长安当值头一天就立下大功,虽还是鹰扬卫的身份,可得了天子青眼,不止能白天能和其他鹰卫一起在云帝身边轮值,夜晚也能于含凉殿做守卫,对鹰扬卫来说,这是无上的荣光。

李必道:“小谢,你将来一定能平步青云,苟富贵,勿相忘。”

谢长安:“……”

鹰扬卫旬休,每十二天有三日休假,可以出宫返家,处理杂事,当值的十二天内都要留在宫庭,无帝令不得擅自出宫。

谢长安本想于当值夜宿时去珍珠湖寻找自己的“水鬼”,可云帝的“青睐”打破了他的计划,他只好在白天休息的那半天时间潜伏行踪去珍珠湖旁打探。

十二年前,谢长安对皇宫一无所知,只觉得在湖心“拜月”的“女水鬼”美艳无双,乳儿也又大又软又香。如今方知道,珍珠湖之所以如此荒凉偏僻,乃是因邻近“思过宫”。“思过宫”顾名思义,是让犯了错儿的嫔妃面壁思过的“冷宫”。

老云帝的废后许氏在被褫夺封号后就一直居住于“思过宫”,直到天授二十一年病死。天授二十九年,老云帝崩逝后,云帝即位,把先帝的遗孀们都圈禁于深宫之中,由于先帝在废后之后未曾再立新后,云帝也未追封自己的母亲许氏,因而本朝没有太后。

谢长安想来想去,当年鬼魅般出现在珍珠湖的只可能是先帝的妃嫔,而且不受宠爱、地位不高。

以“水鬼”的容貌,不可能只做个籍籍无名的女官,老云帝在女色上一向不检点,这没人不知道,“水鬼”既在深宫,难免要受他淫威。可她在大年三十又没能出现在御花园的盛筵之上,这说明老云帝没把她看得太重,也没给她多高的封号。

珍珠湖和思过宫如今都已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当然难不住谢长安,他避过侍卫、太监到湖边去了好几回,可只看见一池空荡荡的碧水,哪儿有一点儿水鬼的影子?

一旬轮值,谢长安连心上人的影子都没找着,难免失落。

旬休的前一夜,他照旧在含凉殿轮值,今儿云帝回来得早,还召见了太医院的老御医,谢长安见那老头儿把完脉后捋着胡子朝云帝摇头,然后云帝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至极,比早先何厌密报淮南王谋逆还难看。

老头儿走后,云帝拿着一卷书发呆。

谢长安也没多想,说:“陛下,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太医没法子么?”

云帝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长安在云帝身边儿做了一旬的鹰扬卫,亲眼看着他为国事殚精竭虑,废寝忘食,虽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也不能和从前一样对他的生死无动于衷,起码,在他弄清楚大云有这个皇帝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之前,他不想让云帝出事儿。

“我师兄医术很好,您要信得过我,我可以给他写信,请他来给您把把脉。”

云帝看他的目光好似他脸上长出来了一朵儿花。

谢长安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什么都没摸着,疑惑地看向云帝,可云帝已不再看他,“用不着。”

谢长安耸耸肩,想,用不着就用不着呗,谁还上赶着给他看病不成。

云帝手中的书许久都没翻一页。

含凉殿背山面水,风光旖旎,清风骀荡,吹得人醺醺欲眠,谢长安不能睡,云帝不想睡,大太监剪烛花时,都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云帝放下书卷,看谢长安一眼,问:“你明日旬休?”

谢长安一怔,“是。”

云帝又把书拿了起来。

谢长安觉得莫名其妙,可也莫名其妙惯了,云帝心思深沉,很少让人看出所思所想,谢长安做他的侍卫这么久,也就原先淮南王谋反案时他变了脸色,再就是今儿太医朝他摇头时,连刺客差点儿要他的命他都没多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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