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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媳妇儿给我挑娶妻的黄道吉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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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难道是鹰扬卫将军的官职吗?还是曲亭侯的封号爵位?或者朝廷划给他的远逾规制的“曲亭侯府”?

不,都不是。

他为的,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十二年的美人儿,是他誓言要娶进门儿的媳妇儿。好笑的是,他的“媳妇儿”居然让他去娶别的女人,好像他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一个工具,一个手段,或者他用辉煌的前程养起来的玩意儿,一个他用线牵着摆弄、作耍的傀儡,一个臣服在他身畔的“鹰犬”。

谢长安的心越来越痛。

他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小二忧心忡忡地道:“客官,您把咱这小店里的酒都喝光啦,寻常人只怕早就倒下了,您没事儿吧?”?

喝了这么多酒,谢长安的脸色却没有和旁人一样变红,反而苍白慑人,一双眼睛仿佛千年没有波澜的深潭,阴郁、晦涩、深不见底,他抓起酒壶晃了晃,是空的,再看一眼外头,天色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时间很晚了。

他把钱袋扔给小二,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

以谢长安的内力,尽可以运功把酒逼出去,可他不想那样,他想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喝醉了,就不用去想那个所谓的“黄道吉日”了,那个他的“媳妇儿”为他选的、让他迎娶“曲亭侯夫人”的“好日子”。

谢长安想去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想看着他娶妻。

晦暗天光下,一架红得刺眼的肩舆从远处缓缓“飘”来。

谢长安眯起眼睛,瞧见肩舆之上端坐着的正是他最憎恶的酷吏,何厌何大人。想当然尔,除了他,谁还敢在云都如此猖狂?

肩舆在酒馆门口停下。

何厌懒洋洋地坐在肩舆上,正眼都没看靠在外头、醉醺醺的谢长安,拿锦帕捂住鼻子,似乎很不喜欢这儿的酒味儿,他轻咳两声,说:“来啊,抓人。”

他的爪牙们一拥而上,闯入酒馆,小二正收拾谢长安留下的杯盏,惊惶道:“官爷,咱们这儿可是正经买卖,一点儿水都没掺的!”

何厌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哼道:“都聋啦?”

为首的差吏一把推开小二,带人闯进酒馆后头的小院子,不一会儿,拉了个肚子高耸的女人出来,那女人面色憔悴,布裙荆钗,一脸凄惶,吓得高声尖叫,不断挣扎,让差吏扭着往外拉。

“小姐!小姐!”小二挣扎着要去推开差吏。

“想和我玩儿灯下黑?哼。”何厌冷笑着道:“窝藏逃犯,砍了。”

谢长安还不及反应,差吏手起刀落,一道热滚滚的血液四溅而出,一缕血珠溅到谢长安脸上。

他僵住。

女人凄厉的哀嚎声充斥整个酒馆。

和明珠公主北上,和亲匈奴时的惨叫逐渐重合。

谢长安的眼红了。

女人的指甲扣在地上,状若疯魔,尖叫着:“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想活下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差吏们抓着她的腿往外扯,她高耸的肚子磨在地上,她疼得不停尖叫,指甲翻断,掉在地上,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冤鬼,谢长安从没想过,人居然可以发出如此刺耳、如此痛苦的声音,让他听见,都忍不住心口发疼。

谢长安动了。

差吏们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个倒在地上,抱着血淋淋的右手哀嚎——刹那间,他们的右手都被插了一根筷子。

何厌一愣,眼珠转动,看向站在酒馆当中的谢长安,仿佛想不通这云都之内,怎么还有人敢和他何大人过不去,看到那张有几分熟悉的脸,想起这人是近来在云帝跟前很得意的鹰扬卫,叫……叫什么来着?何厌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谢将军,本官——”?何厌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谢长安捏碎了一盏酒杯,酒杯裂成四片,仿佛四条毒蛇,在谢长安手中飞向何厌……的肩舆。八抬肩舆何其威风,可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木头做出来的东西,碎瓷片当啷啷掉在青石砖路上,肩舆的关窍也断裂开去。

哐铛一声,太仆卿何厌何大人和肩舆一起摔在地上。

抬肩舆的八名轿夫傻愣愣地面面相觑。

何厌脸比天色还黑。

他甚至连动都动不了,因为他的腿没有知觉、没有力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在百姓们指指点点的围观下,何厌和满地狼藉一起,成为了整个云都最大的笑柄,他的两条废腿,就这样曝露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他瘫在地上,比尘埃还低。

何大人从来都是高踞八抬肩舆之上,百姓们谁见过他的这样儿呢,来看热闹的人聚得越来越多,挤满了整条街,人们把他当笑话看,谁不喜欢大人物落难呢。

何厌眼睁睁地看着谢长安扶着逃犯离开。

“大人,这……”有差吏过来,跪在这满地狼藉上,小心翼翼地问。

何厌道:“拿我的令牌,去调巡城卫队来,告诉他们,把这整条街给我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跑,都给我抓回牢里去。还有,叫台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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