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这章有车）（1 / 2）

俞霖听得似懂非懂，那个人的眼神里，像是隐藏了无数的故事。想到刚刚不应该发生的一幕，他心里很快涌起一阵不安的情绪，只想离得远远的。

他鼓起勇气，犹豫地追问道：“你是谁……到底是谁……”

阴齐没有回答，从长袄里翻出一块绿色的宝玉，摇摇他，又好脾气地问道：“你认得这个吗？”

俞霖看了一会，又把头转过去，他像是见过，又像是没有印象。再三踟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着不说话。

“……你如实说就好，知道了吗？”

“……好像，好像看过，但，但又不记得了……”俞霖忐忑地抓紧阴齐落在地上的长袍，小心地回答。话音落毕，立刻逃避般闭起眼睛，不敢睁开。

阴齐心里一酸，碰碰他的脸，安慰道：“没事的，你放心，孤王不会打你……”

“你看看，这上面是你们俞家的家徽，你还认得吗？”阴齐依然不放弃，一字一句问他。

俞霖听到关于自己家里的消息，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这他见那个环扣上的纹样精巧细腻，最后交汇出一个独特的“俞”字。俞霖注视着光影变化下的平安扣，心里渐渐有了不同以往的感觉。

可能是被打消了恐惧，俞霖静静听着他说，信任地靠在他身上。阴齐取下头上的铜簪，把它放到在俞霖手心，看着他：“你是孤王最器重的人，你能不能告诉孤王，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呢……”

俞霖茫然地看着阴齐，对他的话似懂非懂。他瞧瞧手里的古朴的发簪，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想把它交还给阴齐。阴齐像是早料到俞霖的反应，只不容反抗地握住他的手腕，强迫他举起手臂对准自己线条分明的胸膛。

阴齐下定了决心，用力一拉俞霖的手腕，一阵尖锐的刺痛直击他的大脑。红色的血飞溅到俞霖的手上，他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当下立刻脱手，但却被阴齐不容分说阻止了：“……没，没事……孤王，不疼……”

他逼着俞霖在自己的胸口画出环扣的纹样，用远高于他数倍的力量牵引着动作。俞霖退缩着，却无力地任由那人胸前一朵朵血花飞溅。他喉咙里发出呜呜啊啊的惊怕，更是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做。但阴齐好像并不在意，只盯胸前的红色，久久没有言语。他一松手，俞霖立刻丢掉铜簪，用手胡乱擦去滴下的血迹。

他的手臂与手心很快染上了一片片杂乱的红色，但胸口的血滴仍然缓慢又刺眼地渗出。俞霖慌了神，他焦急地看着阴齐，而对方是早有预料，只别有用意地注视着手忙脚乱的他。阴齐靠在他的肩膀，心里前所未有地满足。他不清楚这份微妙的情感与虚假的平静会持续多久，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天，让时间停得久一些。

或许俞霖这样痴傻也好，他这才有机会鼓起勇气，认真又胆小地问道：”孤王愿意生生世世陪着你，你别再去想阴王了，就留在这里，好吗？”

俞霖被他的话一惊，差点从他怀里跳开，喏喏道：“不行...这，这不行，不能被阴王知道。”

＂你怕他？”阴齐把他抱紧，又故意逼问他。相处久了，他更舍不得俞霖青涩的性格，一个劲找准机会挖出自己不可能目睹的另一面。

他哪里猜得出阴齐的心思，只是悄悄躲在他怀里吐露实情：“阴王，一定是罚我...你...你对我这么好...”

”罚你什么？“阴齐有点意外，没想到俞霖这时候居然还先担心起他的安危。

”我...“俞霖直直看着他，眼睛有些泛红：”我...我虽然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但是...我忘不了阴王。我想不起来他的样子，可是...可是你不也说了，等我好了就把我...带去他那里...“

他留恋的视线在阴齐身上打着转，又像下定决心道：“你为我拖了那么长时间..他一定很不高兴...我...等回去了...我，别来看我，求你...我...我不想被你看到，好吗...”

俞霖说罢，抱着阴齐情难自制地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泪。他未想到，在灰暗的未来日子里，竟然还能握到一丝不可思议的光——尽管有黑色的阴云重重压在他的心口。他知道这个人是真心对他好，更是清晰地感知到满溢的柔情。他比谁都想留下来，可他一定是犯了不可赦的重罪，才会唯独没有忘记阴王的存在，他要一辈子留在阴王的身边，当一只没有尊严的狗……

“我……我不能……为什么，我不想走…”他抱着阴齐发出令人心痛的哭声，像是要把心里的情愫尽数宣泄而出。阴齐料不到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俞霖将自己看得这样重要，他心中五味陈杂，唯独少了说出真相的勇气。

“你干我吧，我求你……求求你……”俞霖狠下了心：“我，你别看不起我……我们偷偷做，好不好…”

“你……”阴齐一时语怔，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明知是自己的恐惧令他踟躇不前，所以才自私地沉浸在这份绝望的真情里。

俞霖见阴齐没有反应，努力收住了眼泪，他有些惨然地笑笑，说道：“……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