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复仇羞辱)(2 / 2)
一下就打得阴齐喷出一口鲜血,最后倒在地上的样子,不屑道:“王上如今也只剩嘴上功夫硬了。”
阴齐慢慢撑起身体,伸手抹掉嘴角的血痕。俞锋得了好处,更是不饶人地往他腹部踢了好几脚解恨。几次下来,阴齐想是维持住他王上的威严,已是十分困难。俞锋见状,一把将阴齐从地上拉起来,拖到方才坐过的龙椅,将他的额头对准金镶玉的扶手敲了下去。
阴齐的额头立刻渗出汩汩鲜血,流进他的眼睛。他只感到自己的视线变得又红又模糊,仿佛一切都盖上了一层擦不掉的血幕。俞锋不怀好意的声音明明在耳边,可他听起来却十分遥远。
他抬起头,猛地吸了口气,咳嗽了一声反问:“俞锋,你这样孤王留手,是怕失手杀了孤王不好交代吗?”
俞锋听罢,藏在身后的拳头又忍不住硬了。阴齐已是死人一个。但他的每句话都能轻易激怒他,惹得他发疯崩溃。他看着阴齐这张布满血污的脸,仇恨的火苗燃得越来越旺盛。
阴齐怕是不够,还自顾自补充起来:“你在孤王手下当惯了奴才,还未到新王身边,还是一副奴才相……”
还未说完,俞锋又拉住阴齐往龙椅上撞去。阴齐本以为自己会失去意识,可他却还是没有如愿昏过去。他难受地眨了眨眼,看着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新王说顾念太子旧情,怕三弟死在女人床上坏了大阴声望,特地叮嘱微臣,必要给三弟安排一个好名声。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这龙椅上才像话。”他挥了挥手,留在殿里的几人合力将一把乌色的座椅抬到阴齐面前。
铁铸的座椅通体雕龙,但周身密布着尖锐的倒刺,底下手脚处也打上了镣铐。说是龙椅,更是刑拘恰当。被迫坐上去的人,只会慢慢流血,却一时死不了,不得不在丧命前人摆布,极尽羞辱地活着。俞锋见到这样的妙想,心里终于产生一丝微妙的愉悦。
他让人退下,独自粗暴地除下阴齐身上的喜服,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神智不清地倒在地上,任由他们在身上肆虐。俞锋盯着渐渐呈现在他面前赤裸的身躯,复仇的火在心里越烧越旺。
阴齐的四肢被他绑在四角,摆出荒淫的姿态。座上的密刺扎进他的皮肤,全身立刻爆出红色的血点,即便是拼命咬紧牙关,也能听到齿缝间漏出的不律的喘息。俞锋站在他身前欣赏了片刻,忽然他胸口上的伤疤,好奇凑近看了看,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微臣糊涂,原来王上是这样一个情种。”
听到俞锋的形容,阴齐强撑着意识回应:“你在羡慕……孤王么?”
俞锋听罢这虚张声势的挑拨,鄙夷道:“只怕又是王上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阴齐听到这四个字,难得对俞锋产生一股敬佩。自作多情,多么恰当而精妙的用词。对俞霖,对自己,他何止自作多情,他已是自欺欺人了数十年。他今天的失败,何不全推拖给自欺欺人与自作多情来解释?
若没有他,自己还非要去争这个王位不可吗?阴齐突然宁愿自己在八岁的时候就这样死在冰冷的池水里,而不是这样一步步走到与他对立的一天,又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得到一个不完整的,稍纵即逝的美梦。
俞锋见自己说中阴齐的心思,便继续说道:“看在王上也给了臣不少好处的份上,臣也可以在王上驾崩前透露一个好消息。”
他的伸出手,用力把阴齐的身体往后推了推,后背皮肉尖锐的疼痛令他终于控住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俞锋仍不满意,拨弄起指甲掐弄着阴齐胸口的疤,蛊惑道:“王二一直在找人打听大哥的行踪,是想做什么?”
“咳...多此一举。”
“那是臣猜错了,王上对大哥的状况没有一点兴趣。”
阴齐再听到俞霖的名字,失去神采的眼睛里唤出一丝微光。他嘴唇发抖,轻轻只说了句:“他……好吗……”
俞锋假意摆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语气里满是欢快:“王上现在一无所有,又拿什么和微臣交换呢!”
“你要什么,不必…浪费时间。”
“微臣想借王上的龙根,补了身上的残缺。再说,明日恭迎新王时,若让人见龙椅上是个脱光的阉人,不是更有趣味?”
阴齐脸上霎时惨白一片,胸口像压着千金的巨石。可转念一想,这是他唯一剩下的遗憾。自俞霖离开后,他自知奢求不到他的原谅。俞霖心里的恨,断然不会比俞锋来得少。有趣的是,这好像已变成了此刻最强烈的期盼。或许只有这样,在听说他的死讯时,俞霖能放下曾经的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
阴齐又感受到久违而熟悉的孤独,他心里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俞锋点点头:“好...你告诉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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