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2 / 3)
背在身后,轻轻唔了一声,用汉话说道:“虎父无犬子,秦大将军果然不同凡响。”
秦克阵听出他语气敷衍,心中稍感不快。
萧闻道眯起眼睛,在帐中环视一圈,问道:“哪一位是大丰皇帝陛下?”
秦克阵说道:“皇帝抱恙在身,今日不便前来,特地送上礼品若干,还望国丈笑纳。”右手一挥,秦家亲兵流水价抬上数只箱笼,整整齐齐堆在萧闻道的面前。
萧闻道随便找了一只箱子,反手抬起箱盖,只见箱中光芒璀璨,金银无数,于是冷冷笑道:“黄金易得,真龙难见。大辽皇帝敬重大丰皇帝,数度遣使者送文书,相邀共议天下大事。听说皇上已经来了阳关城,为何不愿露面?难道大辽皇帝不配大丰皇帝接待吗?”
秦克阵心里一沉,暗想真叫那酸书生给说中了,辽人真的拿住此事大做文章,说道:“萧国丈是聪明人,难道不知本将军和小皇帝孰轻孰重?我今日出面,已经是至高礼节。”
萧闻道摇了摇头,说道:“那文书中清清楚楚写着大辽皇帝邀请大丰皇帝相会,两国相交又非商贾买卖,怎能讨价还价?大将军未免不懂得规矩。”
秦克阵霍地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辽国皇帝今天也没有现身,为何我大丰皇帝就非来不可?若说不懂规矩,咱们彼此彼此吧!”
萧闻道说道:“我朝皇帝怎么没来?大将军,你瞧。”抬手向帐外一指。
秦克阵凝目望去,只见辽军队列之中赫然停着一辆巨大的马车,装饰华贵,格外夺目。
萧闻道又说道:“大将军,我朝贵人就坐在那马车之中,只因大丰皇帝不在,贵人这才不愿走下马车。”
秦克阵嗤道:“我怎知马车里坐着的人就是皇帝?还请大辽皇帝移步帐中,好让我们大家伙儿开开眼界。”
萧闻道说道:“你若是不愿信,那么我大辽皇帝就是站在你眼前,你也不愿信,倒不如省些力气。假使大丰是真心实意要与大辽谈判,那么明日此时,仍在这座帐中,咱们再见吧!”说罢拂袖离去。
那马车随即调转车头,平稳驶走。
众辽人当真绝尘而去,不复回头。
帐中汉人面面相觑,错愕万分,无奈之下,只得返回将军府。
众人又连夜商议,以为今日这出闹剧必然是辽人的下马威,不如明日带上李代嘉,再去会一会萧闻道,也好摸清辽人的本钱究竟有多少。
但辽人这出把戏,终究折了将军府的脸面,于是将赏赐削减一半。
李代嘉得了消息,不免腹诽:若是秦克阵早早带我去虎踞原,又何必浪费一天光阴?但想辽人行事出其不意,实在不敢怠慢,于是第二日早早起来,穿戴整齐,随着秦克阵来到会面地点。
秦守晏放心不下,本欲跟随,但秦克阵说道万一自己出事,将军府还得由秦守晏继承,秦守晏这才安守家门。
李秦二人并肩候于帐中,到了会晤时分,辽国那边却只来了一人一马。
那人纵马奔到帐前,翻身下马,快步走进帐中,问道:“汉人皇帝来了吗?”
只见他身形瘦削,满头疮疤,面容无比丑陋,左边脸颊上还刻着一个汉字“萧”,竟然是一名奴隶!
萧闻道派来自家的黥面奴隶,显然是在嘲讽秦克阵贵为大将军,脸上却刻有奴隶烙印。
秦克阵大发雷霆,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朝皇帝共处一室?萧闻道怎么不来?!”
那奴隶不为所动,说道:“我的主人担心汉人皇帝不守承诺,又叫我大辽皇帝白跑一趟,所以想先探探虚实。我担忧主人劳累,便代替主人来了。”
李代嘉昂然说道:“朕就是大丰皇帝,朕言出必行。”
那奴隶说道:“既然汉人皇帝守信用,主人大可放心。今天时候不早了,明日此时,仍在这座帐中,再见吧!”
秦克阵怒道:“还要再等一天吗?若是萧闻道明天还不来呢?”
那奴隶说道:“辽国奴隶说话算话,秦大将军连一个奴隶的话都信不过吗?”说罢转身离去。
秦克阵气得一把掀翻桌子,李代嘉连忙温言劝说,秦克阵这才强忍怒气。
两人又做商议,只觉得己方连挫锐气,始终被萧闻道玩弄于鼓掌之中。谈判还未开始,辽国就已经占尽风头,实在不妙。
第三天日头盛烈,四面无风。
李秦二人又来到虎踞原,这回连剩余的赏赐也都免了,五百护送亲兵则变作了一千人。
只因谈判之时不允许携带兵刃,千人军队便驻扎在帐外不远处。
李代嘉和秦克阵才在帐中坐下,天边就传来一阵震天响的马蹄声。
不多时,虎踞原彼端出现一群骑兵,成千上百,披坚执锐,飞速逼至近前,呼啸声响彻云霄,声势极为浩大。
辽国士兵同样停在帐外,众使臣卸了兵器进了帐子。
领头那人仍是萧闻道,一眼就认出了李代嘉,沉声说道:“萧某人见过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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