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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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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在肌肤相亲的温热触感中,任佐荫逐渐恢复意识。

她侧躺着,怀里紧贴着一具温软的躯体,毫无阻隔的,肌肤相亲的紧贴。

细腻的,光滑的皮肤,紧密地贴合着她的胸口,腰腹,腿侧。一条手臂松松地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的指尖,无意识地勾着她睡衣的下摆边缘。

她极其缓慢地,屏住呼吸,低下头。

铺散在她枕畔和自己的颈窝间的,流水般的黑色长发。发丝有些凌乱,顺着发丝往下,是任佑箐光裸的脖颈,可偏偏那圈青紫色的指痕在晨光中依然刺目。

再往下,是单薄而精致的锁骨,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薄被只胡乱地搭在她腰际,露出白皙的肩头和一小片光滑细腻的背脊,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白瓷器般的光泽,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清晰可见。

她记得自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记得任佑箐高烧滚烫,记得自己喂了药…然后呢?是任佑箐自己?

混乱的思绪和肌肤相亲带来的,过于直接的感官冲击,让她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热。下意识的,任佐荫想立刻起身,逃离这过于亲密,也过于危险的境地。

可是身体刚微微一动,试图从这紧密的贴合中抽离之前——

“嗯……”

怀里的人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那环在她腰际的手臂,下意识收紧,将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那些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任佐荫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躯体每一寸曲线的贴合,感受到她的体温,感受到那份全然的,毫无防备的依赖。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总是心软,因为一些刻意表演的细节。

和自己赌气似的,任佐荫小心翼翼地,再次尝试,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臂从任佑箐的身下抽出,然后用手撑住床垫,想要坐起。

事与愿违。

她动作幅度稍大,彻底惊醒了怀中的人。

后者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初醒时带着氤氲的雾气,少了平日的清明锐利,多了几分懵懂的迷茫和因高烧未退而显出的迷离。

她似乎花了一两秒才聚焦,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任佐荫有些僵硬和躲闪的脸。

“……阿荫?哦,不…任佐荫。”

她先叫她阿荫,再唤她全名。

是下意识的喊出来,却又觉得不妥吗?这是真的吗,这是假的吧,她这种疯子心里从来只有自己,任佐荫?任佐荫的感受…她不会在意,她不会在意…

对,抛下她,别再心软。

她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那双眼,也不敢再看那大片裸露的肌肤。

“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烧吗?”

她必须起身,可就在她的身体即将脱离那个温暖怀抱的瞬间——微凉的手,从被子里伸出,轻轻抓住了她睡衣的衣角。有些虚弱的,却也执拗地。微微向下牵引着。

“别走,”任佑箐看着她,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她微微蹙着眉,像是个生病了害怕被独自留下的孩子,带着一丝热忱的渴求,“冷。”

她说着,下意识讨好般地用脸颊蹭了蹭任佐荫的颈窝,却让她身上本就滑落的薄被又往下掉了几分,露出更多肌肤和一小截精致的锁骨线条,在昏暗的晨光中,那抹病弱的红晕和脖子上青紫的伤痕,色气又美丽。

你怎么忍心?

看看她吧,她多么可怜。她因为你在荒郊野岭,她打的到车么?她不会是走回去的吧?天呐?多么远的距离,她穿的是什么鞋子?

她发烧是因为你么?

你逃不开干系的。

不要。不要。对不起。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答应,几乎要重新躺下,将这个看起来如此脆弱,如此需要她的任佑箐重新拥入怀中。

但不行。

她不能。她不能再被任佑箐牵着鼻子走,无论是用强势的掌控,还是用这种病弱的。看似脆弱的依赖。每一次心软,每一次退让,都只会让她在这张以爱为名的网里,陷得更深,更加无法挣脱。

她自己睡两个小时的。

她的失眠都是因为她自己呀,因为她机关算尽,因为她费尽心思的不择手段下贱的去算计来坑害,要用那些像烂泥般的手段来伤害她,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办法,我想过办法的。

……

任佐荫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强装的平静和疏离。她没有去看任佑箐的眼睛,只是生硬地,一点点,将自己的衣角从那只微凉的手中抽了出来。

“我要上班了,”她的声音刻意放得平淡,带着一丝显着的的冷硬,“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任佑箐抓了个空,手指无力地蜷缩在空气中,她看着任佐荫刻意避开的侧脸,琥珀色的眼眸里,那些撒娇般的情绪,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重新变回深不见底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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