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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议琐事见人心历风雨出奇香(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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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昨日也请过安了,皇后叫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熙华神色平静,看着宫女给自己梳头,道:“他是母后,叫我去,我去就是了。”

这嬷嬷见她说话无一丝烟火气,似乎并不生气的样子,便故作冲动,似乎强压着怒意,道:“公主待他可一向恭敬,他倒好,不过生了个宗君,就抖起来了!您可是元后嫡出的长嗣,要不是前头皇后去的早,您哪至于……”

熙华淡淡扫了她一眼,压下一股深藏在心的耻辱与痛恨之意,轻轻道:“嬷嬷是怕母后磋磨我么?”

就算是这个意思,这嬷嬷也是不敢如此直白说出来的,只是在熙华面前,终究还是放肆许多,一噎之后脖子一梗,道:“老奴看着公主长大,当年先皇后曾经叮嘱老奴们,要护着公主,老奴只是不忿公主受委屈!陛下如今有了新人就……哪还管您这嫡出长女!”

说得倒是情真意切。

熙华默然不语片刻,回忆起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倒不觉得有她说得那样荣耀。她是发妻嫡出长嗣不假,放在几百年前这个名头倒是响亮,可她母亲的门第其实不如现今的皇后,她母亲也确实没有做过皇后,就连追封,也只是循例而已。

何况,她的母亲从来没有与丈夫有过什么水乳交融的好日子,何来有了新人,忘却旧人?

熙华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这嬷嬷,眼神不知怎么宁静深寒:“既然嬷嬷是怕我受了委屈,不如……就陪我去好了。”

见无论怎么说她都不动情绪,这嬷嬷也没有办法,咬了咬牙,应了声是。

熙华一路出来,往皇后宫里行来,只觉得心绪复杂难平。她本是皇帝之女,她的父皇英明神武,睿智非凡,她在这宫中,本该是名正言顺的主人,可偏偏身边有这许多母亲留下的桎梏,让她不得自由。

原本,她与瑞香也并不亲近,更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做个恭敬的样子即可,可宫中生活不易,就算是公主也有受宠与不受宠的区别。她是唯一的皇嗣的时候,也没少被嬷嬷们营造出凄风苦雨的气氛,还明里暗里反复告诉她后娘是何等可憎可厌的人,莫说将来生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对她好,就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对她真心实意。

每回瑞香那里稍有动静,她们就围着她分析,总之皇后一定是没安好心,他越是盛宠,就越会进谗言,越是表面和善,就越会暗中拿捏她,就连送来的点心,布料,衣裳,也翻来覆去检查,死活不肯让她入口,上身,直等到翻来覆去看遍,找出所谓疑点,就来邀功似的跟她说,果然不出所料。

熙华先前入宫,也是战战兢兢,她也知道父亲又要另娶,更早就知道母亲不得宠爱,迟早宫里要住满了她不认识的人,生下许多孩子,把她取代——在王府时,熙华一直在王妃那里,早听腻了这种话。

她偏偏又只是个女儿,否则嫡长子名位一占,形势就要好的多了……

自母亲到嬷嬷,全都异口同声,一面将她这天潢贵胄贬低得如旁人脚下尘泥,一面说自己这些为她好的人是多么难得,外头人人脏心烂肺,只有他们才是可信的好人。

熙华却不觉得自己该怕。

她记得自己三岁开蒙,五六岁还在父亲那里读书,他说她生而尊贵超凡,将来更有旁人都没有的福气,他说她生为自己的女儿,做父亲的自然要给她一条坦荡通途。

那时她自然不知道父亲已经有了登基的野心,但如今想来,当时端倪已经明显,可母亲……母亲竟然临死都不知。她做女儿的不能说父母的不是,可也对聪明一世又糊涂一辈子的母亲不知道该说什么。

宫里虽大,但瑞香入宫后,每每有机会就叫她过去用膳,给她见到父亲的可能,也从不在物质上克扣短缺——本来,后母磋磨前房子女,也实在容易,口甜心苦,熙华自己就亲眼见过母亲的手段。

瑞香待他,虽没有十分亲热,可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或许怕她觉得难受,从来不曾强求什么,说句话也是商量的口气。可这样在嬷嬷们看来,就都是要害她,要背后作妖的前兆。

本来这些人是母亲所赐,如今母亲又已经故去,熙华实在不愿轻易落得个不孝,不容亡母所赐奴仆的名声,但天长日久,也是忍耐不下去了。

她到了皇后宫里,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皇后叫自己来是为什么,一定要想个办法说明自己绝无与他作对的心思,更要求个办法,处置一番身边这些人。然而瑞香开口说宫学的事,她就吃了一惊,来不及想心事了。

“真的么?等开了宫学,父皇还叫先生教我?”

熙华在王府时,读书用的是皇帝的人,虽然读的不深,但那段日子却是最快活的时候。后来王妃眼见自己备受冷落,于是借口女孩子还要学些女红之类的东西,就把她要回去了。

读书的事,渐渐也就不提了。

如今进宫来,熙华连堂姐妹都没机会见上,也是颇觉孤单,如今听见这个消息,自然高兴得双眼发亮。

瑞香含笑点头:“这是陛下近日安排下来的,除了给你寻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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