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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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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五人乐队正演奏歌曲,台下阮秋屿一个人欣赏。他无心吃饭,心不在焉地想屈仰山和许狄的事情。

即使屈仰山向他表明不爱许狄,即使他明白人命关天不可任性,即使他清楚人命更重要…但心酸与不安扔缠绕在阮秋屿心头。

阮秋屿无法忘记恶梦般的昨日。空房的冷清,冰冷的晚餐,屈仰山无感的眼神,许狄的恶毒,点点滴滴拼凑的噩梦,他全忘不了。

等待的每分每秒如针尖刺痛阮秋屿,当时针指向十二点,不论噩梦或好梦,都该苏醒。

二十六年的人生,一个人庆祝生日,原以为二十七岁的生日有人陪,也不过是奢望。

凌晨十二点,小助理推着生日蛋糕出现,阮秋屿漂浮的最后一丝期待泯灭于燃烧的蜡烛,消失殆尽。

朝起夕落唤醒寂寞,爱你守候无助的等待,祁望明天的你依然爱我。

小助理将蛋糕摆上桌,嗓音微抖:“老板...等下就到了。”说出口的话他自己也不确定,只是觉得阮秋屿应该开心。

阮秋屿没应声,他看着蛋糕,脑中浮现一个电影场景:一位愤怒的女人用刀捅入蛋糕,巧克力酱全数涌出,反复几次,蛋糕四分五裂。

阮秋屿笑了,他的心刻苦铭心地痛。怎么办,已经十二点,屈仰山还没来,最怕他不再回来。

恰时杭一斯发来视讯,他一看阮秋屿薄红的眼皮就明白所有,但语气仍开心地祝贺:“阮秋屿,生日快乐!”

阮秋屿勉强地轻笑一声,心不在焉地说”谢谢。”谢谢杭一斯多年陪伴,谢谢与他过生日,谢谢他没有问为什么屈仰山不在场。

落寞的空间里,阮秋屿双掌合十,闭眼许愿。

闭眼许愿那一刻,阮秋屿禁不住猜测:就现在,屈仰山是在想往后每年陪阮秋屿过生日,还是在担忧许狄是否感到害怕呢?

吹灭蜡烛,他感受不到爱情,但不会再哭了。

阮秋屿没有愿望,一切皆是空。他怕,怕热烈的梦,怕永不坠落的想念,全部倾翻。

屈仰山慌忙地赶回家,一手提着礼物打开家门,客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平常睡在沙发等他回家的阮秋屿不见踪影,桌上的生日蛋糕融化成一团软塌塌的奶油,顺着桌沿滴落在地。

屈仰山轻轻推开房门,被窝微微拱起,他烦乱的内心因此安定。阮秋屿肯定知晓今晚发生的事,肯定心怀芥蒂,介意他的缺席。

阮秋屿的乖巧睡颜令人疼爱,屈仰山目光灼灼,克制地抚上熟睡人的脸,阮秋屿被惊醒。

他缓缓睁眼,神色带着懵懂的可爱,情绪隐藏不住脆弱:“你回来了...”

屈仰山眉心蹙了蹙,突然靠近阮秋屿耳侧,扣住身下人的肩膀,低声说:“对不起。”

意识涣散,耳朵灵敏,阮秋屿清晰地听见这三个字,透过耳骨,传到四肢百骸。

说”对不起”于事无补,说着谎言的屈仰山却说”我爱你”。曾经说着伤人话的屈仰山慢慢爱上阮秋屿,也正在失去阮秋屿。

“我明白的。”阮秋屿抿了一下嘴唇,揉揉干燥的双眼,“我知道这样做非你本意,许狄以命威胁,换做我,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内心尚存一丝谅解,但阮秋屿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屈仰山知道阮秋屿无法轻易释怀,而获得原谅比死亡更难。他沉默许久,双手揽住阮秋屿肩膀,紧贴颈窝,哑声说:“今晚与他见面,把话都说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见许狄,不会再有下次。”

阮秋屿抿唇不说话,低头垂眼看着被子。屈仰山自顾自地说:“助理说你今晚喝了很多冬阴功汤,我怕你饿,又买了一份汤。要不要试试,顺便拆生日礼物?”

等待许久,阮秋屿长叹一口气,说”好。”

两人并肩坐在餐桌前,这似乎是阮秋屿第一次与屈仰山吃”晚餐”。他撑着下巴注视屈仰山吃饭的侧脸,这张脸,值得男孩女孩为此倾慕不已,这个人,最会利用爱伤人。

屈仰山为他拆生日礼物,撕开一层层包装纸,水晶箱里是一双高级定制的芭蕾舞鞋。阮秋屿轻笑,眼里透出些许笑意,他喜欢这份礼物。

阮秋屿笑意明媚 ,目光交接时,屈仰山再次倾心,他享受此刻温情的时光,只想和阮秋屿在一起。

屈仰山说:“下个月,我们再定制一对婚戒吧。”

阮秋屿与他对视,无法言语其他,只温声应下:“好。”

爱丽丝舞团首席竞争赛那天,阮秋屿穿上屈仰山送的芭蕾舞鞋,在舞蹈室苦练许久,他不靠父亲和屈仰山,只希望凭舞蹈实力竞选首席成功。能否成为舞团首席对阮秋屿很重要,他热爱芭蕾舞,渴望自己的芭蕾舞事业发展得更好。

阮秋屿是第一位竞选者,赢得六位评委的一致好评。一身轻松地走出场馆,他接到屈仰山的视讯。

“阮阮,比赛后感觉怎么样?”彼时屈仰山远在另一半球出差,昼夜时差不影响他挂念阮秋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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