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两全（1 / 2）

聂同泽额上的伤太明显，他顶着这张脸去公司，大家虽然都不敢议论，却都目透猜疑。接下来的几天，无论他怎么靠近，聂慎童都对他不理不睬，处处充满了排斥，父子俩之间的气氛冷的就要结冰。而到了晚上聂慎童也不会赶他走，就是彻底的无视，无论聂同泽怎么哄他亲他，通通的一概不理。聂同泽好话说尽，只能抱着人叹气。儿子这回是真的生了大气，就算是等他把气出了，恐怕也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会给他好脸色。

聂慎童也是真的不想理他，一方面是还在气头上，还有也的确在忙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聂同泽隔天就指派了一个助理给他，他不能问儿子到底准备干什么，只能去问助理。可助理自己也不太明白，表示小少爷就要给他找一个黑客，也不需要多硬的技术，但是要会攻击网站，搞破坏就行。

他的要求完全让人摸不着头绪，一向那么了解儿子的想法，这次也是猜不透。但不管怎么样，能让他出气就行。聂同泽不再深问，一切由着聂慎童去做。

天气越来越热，六月也快走到了尽头。暑假就要到了，聂慎童的心情总算比之前要好一些，对聂同泽也不再是那么不理不睬的样子。儿子一点点改变，聂同泽极为高兴。之前还是每晚都能抱着他，可儿子从来不理他，对他的一切都不闻不问，连嘴唇也是冰冷的毫无温度。而现在，却是舍得看他一眼，有时候还会在他怀里翻一个身，腿又重新搭在他身上。

聂同泽心中激动，抱着儿子连连亲吻，又是搂在怀里哄，“不生爸爸气了好不好。”

聂慎童的眼光终于落在他身上，“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对付你的女人的？”

聂同泽轻笑，“爸爸没有女人。”

看他真的毫不在乎的样子，聂慎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寒，他忍不住又要恶心他，“不是你的女人，却怀着你的孩子。”

聂同泽揉他的脸，“她自作主张，跟爸爸有什么关系。”

聂慎童讽他，“好歹流着你的血，等我把她的孩子刺激的流产了，你就没反应？”

聂同泽很是无奈的看他，又低头吻他，云淡风轻的口气，“生下来又怎么样，爸爸又不会爱他。”

黑夜里，聂慎童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男人，他心里迅速的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也未曾深想过的恐慌。他的父母根本不相爱，生下他完全只是为了家族的任务。是不是也曾经有那么一刻，聂同泽其实不想爱他，只是需要那么一个孩子来换取自由罢了。

“你为什么爱我，你有没有想过要我自生自灭，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爱我？”

“为什么不能爱？”聂同泽开始抚弄儿子的身体，传递俩人间的温度，“你是爸爸要的孩子，爸爸的心都是你的。”

“你是我爸！”聂慎童吼他，“你们都生下我了，你们既然需要我，为什么不能正常的培养我。就算没有妈妈，你就不能正常的爱我。”

聂同泽揉起额头，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宝宝，世人都要求父母要爱自己的孩子，这是一种本能。爸爸爱你，比所有人都爱你，爸爸只是加深了这种本能，无非是亏欠了道德。这世上有多少禁忌的感情，爸爸为什么要因为世俗压抑。”

聂慎童都忍不住要笑，“你把我养大，你却想着跟我上床。不想压抑，你就去找长的跟我像的女人。你是我爸，你看着我长大，你还要见我的朋友，我的老师，你怎么做的出来！”

“别这么要求爸爸。”聂同泽也无心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做了父亲，也做了男人。”

聂慎童心底一片发凉，“至少在我小时候，你还是个普通父亲。你回到那时候，有那么难吗？”

聂同泽眼露凶光，掐他下巴，直接亲了上去。吻的来势汹汹，在他口中反复的舔咬吮吸。直至俩人分开，唇间还有未尽的水声，“发生过的事情，要怎么回去？”他抚摸着儿子僵硬的身体，“亲情和爱情，宝宝为什么一定要分的那么清楚，无论哪种感情爸爸都有。”

聂慎童坐起来，话里带火，“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易，爱情就是爱情，亲情就是亲情，有多少人能像你这样混为一谈。”

聂同泽也起身，半靠在床头上，“那宝宝以后离开爸爸，就能找到真正的爱情，就可以幸福了？”

“为什么不可以？”

“爸爸现在就告诉你，一腔热火的爱情，来的多快，冷的就有多快。多少夫妻会说结婚之后爱情就会转为亲情，那是因为爱情消失，必须拿亲情当借口，来维持双方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爸爸相信以后宝宝会找到这么一个人，最后的结果，就是宝宝只会寡淡的过完一生。很多人都不愿意面对，但这就是大部分的事实。”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犹记得这首词，聂慎童以前读来，只觉得情调婉转，五内皆伤。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写出这种千古悼词的苏轼，最后还是续弦纳妾。情深似海又如何，终究抵不过岁月蹉跎。化蝶的梁祝也要用死亡来证明爱情，他们这种世俗男女，享受着最下等的情欲，凭什么认定能维持一生的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