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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恭贺生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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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精挑细选,把手推车装到半满,全是适合两人口味。货架上堆着新鲜的蜜桃,毛绒绒,拿起来闻到有股香味,杨雍怕阿重动作粗鲁,教他轻轻地捏,要软肉的才美味。

排队结账,阿重以为架子上都是糖,却看到不同一般的玩意,要杨雍给他介绍。看过去,原来是类似避孕套等性用品,五颜六色,竟然和糖的卖相不相上下。杨雍有点脸热,仍然低声解释了,阿重果断抽出一瓶果味润滑油,说想买来试试。

杨雍瞪他:“放回去。”

阿重理直气壮,硬是放在了结账口,和那一筐鲜桃子挨在一起:“今天应该庆祝,我看这个挺好用的。”

收银员不知道面前两个男人的言语交锋,兢兢业业,只是扫到那瓶子的条形码时停了一瞬,偷偷抬眼,才赶紧低头继续工作。小地方肯定也有这类人,可她刚上岗,没想到能轻易碰到,还是两个人大大方方,真是新奇。

“一共三百六十二,有会员吗?会员八折。”她笑语晏晏。

杨雍抿着唇,对阿重装傻的态度有些不爽,但很快自我舒缓了,对收银员温和地说:“那就开一张卡,麻烦你了。”

“好的。”

离开前,需要穿过一楼,门外有公交站点。灯光最亮的地方是珠宝首饰区,玻璃柜排列整齐,引人观赏,杨雍不由多看了几眼。他想起电影里女主角胸前摇晃的吊坠,是她不离身的信物,和魔鬼交易的凭证——她可真是个痴情人!正巧,他听见一对恋人在柜台驻足,犹犹豫豫地问:“还有更漂亮的款式吗?”他们在选结婚戒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多么令人嫉妒的美好。

换作从前,他会觉得这些虚无缥缈,是值得发笑的事情。但现在,杨雍沉默地经过,从那些谈笑里体会到了一种荒凉的天真,天真太难了,对感情付出信任,担着未来重回孤身的恐惧。

脑海中,女人的吊坠在胸口晃啊晃,是一个黑色的环,戒指也是圆形,无名指曾有连着心脏脉络的说法……

阿重突然握了握他的手:“车来了。”

公交上人也多,小孩被母亲搂在身前,唯恐被挤到,几个学生在角落聊刚买的衣裳,爱红爱绿,正是热情勃发的时候。每到一站,司机总喊人后退,退啊推啊,硬是盛得满满当当,把杨雍逼到了阿重的怀里。那袋桃子被阿重移到了靠车窗的手,没和人直接接触,怕弄坏,另一只手却环着身前人的腰。

杨雍在某个瞬间抬了抬头,与对方的眸子对视,心里一凛,他觉得自己看透了什么,好一个心怀鬼胎。

阿重则满不在意,喜欢就是喜欢,舍不得他离开视线。

到家已经晚上,七八点的夜色,不浓不淡,吃过饭就泡一杯温水,把切成片的干红枣丢进去。蜜桃要削皮,阿重等不及,拿来一个搓洗干净,口器戳进去,又听见有人摁门铃,不情不愿放下:“……哦,谢谢。”

杨雍看见他拎着蛋糕盒,恍然:“你买了——”

“昨晚订的。”阿重得意,“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对了,还要点蜡烛。”

点了五六支,没打算破坏上头的花纹,反正杨雍不在意年龄,屋里的灯关掉,只剩下盈盈的烛光,温柔到不像话。他被催促合上眼许愿,因此两人都静静地在心底讲述期望,杨雍睁开眼,阿重仍在垂着眉头,光影将这人的脸庞描摹深刻——杨雍突然就定住了,好像灵魂那根线被拽住,不禁打了个哆嗦。

可阿重一无所知,掏出刀子把蛋糕切块,流心粘稠,听说是微苦的巧克力,沾在蛋糕底就像油画颜料胡乱糊了一滩。杨雍对甜点的追求不深入不执着,今夜却兴致很高,不声不响,叉子摩擦碟子,吃了精光。

嘴角的奶油好像猫胡须,扭头,被身旁虎视眈眈的家伙盯准了,亲吻落下,于是把舌头也度过去,像两道风缠绕,有紧有松。

杨雍证实了自己的心动。

他主动解开脖颈处的纽扣,要人看瘦的身体,胸前两点如同红蕊,手指抚上去便会轻颤。他的眼睛垂下,睫毛翕动,嘴唇贴着阿重的皮肤,突然表现出一种凛冽的妩媚,不谙世事的勾引。

阿重屈服于他,同时感激世上有个他,恭贺生辰,恭贺一个男人的诞生。这具身体的滋味自此积蓄,通过时光酝酿使远道而来的虫品尝彻底,最甜的风味就这么来了,迫不及待。

“今晚我来。”杨雍察觉对方的走神,恨恨咬了一口,把脸颊弄红了一片。

听了这话,阿重再不想其他,喉结滑动,用动作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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