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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娜娜怎么能和你相比(7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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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母亲这

样说,柳树免不了又要生气,可回过头一想,也觉得对,去看看又能咋的,还吃

了我不成?就去看看,看他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会儿雨停了,柳树故意不骑车,慢慢悠悠步行,十来分钟的路程让他走了

半个多小时,到皇粮庄头一看,在场的人不少,都认识,无非是些程阳的狐朋狗

友。不过,有一人也在其中,让柳树大感意外,她怎么会在这里?从陆永平家出来才十点多。在街上溜达一圈,我上了环城路。初秋的日头有

些气急败坏,在柏油路上铺开一道没有尽头的白光。两边的玉米苗黄绿相间、参

差不齐,不时闪过的几汪水洼让人误以为它们是新型的水生作物。老树没剩几棵,

多是些新栽的树苗,手腕粗,此刻正溜着脚下的白光无限铺延。我愣了好一会儿,

才猛然发力。随着抬臀弓背,耳边响起呼呼风声,飞速掠过的树苗让人恍若陷入

时间的矩阵。我仿佛又回到了跑道上,只是连那快速吸入肺部的氧气都带着股破

败味道。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大腿传来阵阵刺痛我才停了下来。挥汗如雨。气

喘如牛。我撂下破车,踉跄着在沟渠旁坐下。

远处的青色山峦像是老天爷吃素后拉下的一泡屎。其中若隐若现的卫生纸就

是闻名全国的水电站。它们在一起,多么的相得益彰。早上七点多王伟超就打来

电话,约我上城里玩。我说有事。他说有鸡巴事。我说真的有事,很要紧。他笑

着说邴婕也在,有重大事项宣布。我说下次吧,就挂了电话。我真的有事。我把

手伸进裤兜里,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水泥板有些硌人,悠远的天空像面明晃晃的

镜子。我真的有事。

在肚子的再三催促下,我回了家。胡同口停着陈老师的富康。没进院子就听

到小舅妈夸张的笑声。看我进来她笑得更欢了:「干嘛去了,我的小少爷?」她

的俏皮似乎和香甜一样与生俱来,除了红着脸我毫无应对之策。饭间三个女人谈

着莫名其妙的话题,我只能闷声不响地往嘴里扒饭。电视里播着本地新闻,同样

粗制滥造地好大喜功,唯一的特色就是口头禅「我市」。突然小舅妈指着电视说:

「都是王淑娴这个贱人,要不咱工资早涨了!」我抬头瞄了一眼。一个身着天蓝

色西服的女人在一群奇形怪状男性的陪同下,正对着一栋建筑物指指点点。这栋

建筑我认识,是我们学校新近竣工的学生宿舍楼。这个女人我也有印象,是平海

市教育局新晋副局长。陈老师呸了一声,说有学生在,让小舅妈注意下形象。小

舅妈吐吐舌头,偷偷踢了我一脚。母亲笑了笑,说:「她老公不是公安局副手么,

这不符合公务员任职回避吧?」陈老师忿忿然:「狗屁任职回避,那陈建X夫妇

还都是一把手呢。瞎骗骗老百姓罢了。」

正是这样。在我古怪的昨天——一如离奇的当下——有一种普遍的娱乐,人

们喜欢指着荧屏上的各色人物,谈论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说一些诸如谁被谁搞

掉了的话。这种话题总让我兴奋,好像自己生活在电影中一样。但那天,我却有

些心烦意乱,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出去了。

烈日当头。老槐树下还有点树荫。俩小孩在打弹球。于是我就走了过去。没

一会儿,房后老赵家媳妇也来了。她端着米饭,要喂其中一个小孩吃。这小孩就

边吃边玩,看得我想踹他两脚。老赵家媳妇姓蒋,时年二十八九,我一般都叫她

婶。隔壁院就是卖给了她家。爷爷住院时她还垫了100块。蒋婶个子不高,挺

丰满,性子火,嗓门大。有时隔几条街你都能听到她在家里的吼声。那天她穿了

条粉红的七分马裤,蹲在地上时俩大腿绷得光滑圆润,连股间都隐隐夹着个肉包。

我就忍不住多扫了两眼。「乖,快吃,」她用勺子敲敲碗,狠狠剜了我一眼,

「再不吃林林哥就给你抢走了。」我这才发现她早已俏脸通红,不由赶忙撇过头,

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在这时家里的三个女人出来了。一时花枝招展。蒋婶就夸

母亲跟个大姑娘似的,害得她呸声连连。小舅妈挽上我胳膊,邀我同游。无论她

们去哪儿,我逃开都来不及呢。母亲看了我一眼,说:「让他在家看会儿书吧。」

陈老师就笑了笑:「那活该你看门儿的命。」

我本想在床上躺会儿,迷瞪间竟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总忍不住去攥兜里的

东西,想把它拿出来瞧瞧。但它好像死死焊在我的腿上,怎么也取不下来。再睁

眼已将近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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