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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上大事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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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大概就是这样了。”

白山长舒一口气,随后闭了闭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一座被海水淹没的雕像,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悲丧之气。

显然,回顾爱子坎坷一生的初始,老爷子在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后,仍然无法释怀。

而这样的回答根本不能让白纪谦满意,他昂起头,瞪视着白山,见白山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又转过头,看向了一旁正在拭泪的李雪,问道:

“你们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他嗓音嘶哑艰涩,像刀刮铁锈那般令人牙酸。

他的眼睛充了血,其间蕴含着绵延不绝的雾气,久而必定幻化成水,长久的极差的睡眠质量使得他眼下挂了两团浓重的黑眼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可怖。

李雪看见孙子这个模样,一阵心疼,她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菊花茶,朝白纪谦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水递给他,说:

“是真的不知道。当年你爸爸铁了心要生下你,我和你爷爷那段日子整天盘问,好不容易才撬开了他的嘴,才知道这么一点点残枝末节。”

“不过那个人的名字任凭我们怎么逼问,你爸爸也不肯说。”

“后来啊,我们也就不问了,免得戳中他的伤心事。”

李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向别处,渐渐失焦,似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不久,小瑾还去找过那家人,可惜,几次都被赶出来了,后来好像就再也没去过了。”

话音落下,整个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钟表转动的声音“滴答滴答”地响着,明明平日里微不可察,偏偏此时声大如雷,响得人心里直打鼓。

“那个人名字中应该有个‘谦’字。”白山好似缓过来,终于开了口,“小瑾是个念旧情的,你的名字就是在纪念那个人。”

听罢,白纪谦嘴唇翕动,默念了几遍自己的名字,随后双手捂住脸,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从指缝间流出。

今天原本是他父亲白瑾的祭日,上午扫完墓回到家后,他又开始了每日一问——他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白瑾是契子,可以生育,可是从记事起,白纪谦从来没有听白瑾提及过另一个父亲。

白纪谦迫切地想知道当年的事,就不停地在白瑾耳边念叨这件事,有时被白纪谦追问得烦了,白瑾还会让他面壁。

一条路行不通,白纪谦就去问爷爷奶奶,不过他们觉得白纪谦年少,不必急着知晓这些,等白瑾觉得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他,所以也不愿意多说。

白纪谦没有办法,就只好自己调查,留意白瑾平日里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寻找些蛛丝马迹。

其实白纪谦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并没有多大期待和孺慕,他只是根据自己年龄的推算,发现白瑾是18岁生的他,只觉得白瑾遇人不淑,替白瑾愤怒和不值罢了。

在他的认知里,那个人在年少时和白瑾相恋,并且哄得白瑾和他偷尝了禁果,还不做好保护措施,着实太不负责任。

而白瑾在十几岁的时候坚持生下了他,甚至伤害身体,平白交付了一辈子,忍受着等待的孤独和痛苦,再不肯接受他人。

这样的白瑾让白纪谦心头很不是滋味,只想找出那人,将他狠狠教训一顿。

白纪谦觉得自己有些偏激了,但这件事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喘不过气来,这种感受已经持续十几年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本不抱希望的一问,长辈们却让他如愿,告诉了他当年他们知道的事实。

只是这“真相”却这样狗血且无力。

他积攒了十几年的怨与恨郁结在胸中,在此时上下不得,无处疏解,心里鼓鼓胀胀的,疼得难受。

他突然觉得茫然无依。

沉默良久,他突然松开手,猛然起身,留下一句:

“我出去走走。”

不等爷爷奶奶开口,便夺门而出,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这时正处八月,天空还未昏暗,路边的梧桐枝繁叶茂,晚霞仍似火一般热烈,毒辣的阳光炙烤着柏油路面,空气中无处不弥漫着热气,简直热得不行。

白纪谦的衣衫早已湿透,湿漉漉的衣衫粘在背上很不舒服,但他也没有折返换衣,只是抬起胳膊,擦了擦顺着脸颊流走的汗水,

他打了辆出租车,跑了数家花店,买了束最新鲜的蔷薇花后,直奔西山墓园。

找到白瑾的墓碑,白纪谦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十七岁的少年身姿挺拔,宽肩窄腰,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已有了令人忘俗的风采。

只是此时,他微垂着头,手指不停地搅动衣摆,倒显得有几分稚气,像极了做错事被父母发现时心虚的小孩子。

“爷爷奶奶都告诉我了。”白纪谦艰涩地开口,随后长叹一声,“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有我这样的孩子,你应该很累吧。”

他蹲下来,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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