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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战了三天,无往不胜。
直到最终的决赛时,云疏跟对面美国选手下到封棋,约好明日再战,裁判拿着纸条叫他们签字时,他难免心头一叹。
这场怕是悬了。
但他从小胜负心极强,不想轻易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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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围了不少记者,讲着各国语言,围着他询问问题,他只懂英语,勉强用英语回复着他们。
他已经很累了,大脑四五个小时的旋转,时钟都到了半夜十二点,他急需一场睡眠。
美国选手却还很亢奋,面对记者侃侃而谈。
他听见那人傲慢无礼的说着,“云只会进攻,从来不进行防守,而我在西西里防御中被称为大师,他的进攻很难突破我的防守,且他好胜心极强,一旦他前中期难取优势,后期必是我胜,今日下到现在,已经是后期了,他绝对没有机会胜过我。”
他攥紧了拳头,目光清冷的扫过被重重围住的美国选手。
随后他沉默的转身上楼。
他根本没法睡觉,困意在嘲讽里消灭得一干二净。
他叼着一根又一根烟,把房间熏的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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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眼底都是青的。
美国选手在餐厅与他相遇,笑着跟他打招呼,“哟,云,你昨天是没睡好吗?”
他拽着餐刀的指尖收紧了,被刀背压出一道红痕。
美国选手却端着盘子坐在他对面,自顾自的说着,“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其实不需要有压力,你必输无疑。”
他把餐刀拍在厚重的餐布上,几乎未有声响,他敛下眉眼,“我吃饱了,先走了。”
美国选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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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棋局确实如美国选手所言,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不过一个小时,他把皇后输掉了,棋盘上不过最后几颗棋子。
对面虽然不比他好多少,但局势已经倾斜。
他低下头,发丝盖过两颊,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几秒后,他伸出手。
美国选手笑着跟他握手,随后站起身来,对周围响起的阵阵掌声给予回应。
他遗憾离场,漫长的发丝甩过,人影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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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逸跟着老师一路跑山里去。
这几天时常信号都没有,他路过有信号的地方总要拿出手机翻来翻去,想着云疏会不会给他发消息,结果自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皱着眉,一遍又一遍问李余,“这段路是不是还是没有信号?”
李余翻白眼,“好着呢,没看我正刷微博嘛。”
他拽着手机,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也许云疏忙着打比赛呢,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36
晚上到一个村落里休息,周围有信号站,难得有畅通的信号,一整个班级都扒拉在窗口,谁也不睡。
沈从逸搜国际象棋比赛的消息,国内一点也没有,他不得不翻墙找。
国外也不好找,国际象棋比赛的消息基本没什么人在意,他找几个小时,猛然看见获胜结果,也看到封棋那晚美国选手的大放厥词。
他连夜收拾行李,叫村民把他载进城里。
村民自然不同意,他塞了一笔钱,又好说歹说的,对面才应允,开出一辆三轮车,叫他坐在后座,里头一大把新鲜的菜。
他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村民把菜搬掉一些,给他落脚和放行李。
沈大少爷还是第一次做这么落魄的车,山道崎岖又泥泞,三轮车跌来撞去,他做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城里。
下车时面有菜色,屁股也颠疼了。
谁料城里竟然没有高铁,他只能坐着绿皮火车一路跑到省城,在从省城跑去有机场的城市,一路辗转,凌晨走的,大半夜才赶上飞机去往墨西哥。
彼时他累得眼里全是红血丝。
微信消息发过去,如同沉入海底,一点回音也没有,电话也不接,他尝试了各种方式,都联系不上。
他的心悬了一天一夜,赶到比赛给选手安排的酒店时,他遇到了那个美国选手,趾高气扬地端着一杯酒从他身旁走过。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37
云疏坐在酒店一整天没动过一步,烟头落了满地,地毯还不小心被他烫出一个洞。
他拿酒杯接了一盆水,倒过那片烟头,以免它们起火把房子点燃。
他可赔不起。
他扔开玻璃杯子,“啪嗒”一声碎了一地。
他也没管,只是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烟已经抽完了,他不想出去买。
门被猛烈的敲响。
一声一声像是叩着他的心弦。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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