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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初被锁在了屋里,无论他怎么敲打,父母却绝不开门,连手机也被收走,他根本没法跟外界联系。
早知道他刚刚就不该直说自己喜欢男人,改不了了。
他隐隐约约听见父母在给他安排相亲,说是选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闹腾不起来。
他们怎么就不想想他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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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石子击落在窗边。
一下一下,并不是错觉。
他从门旁边爬起来,走向阳台,看见底下的人,那人背后爬满了落日余晖,英气的眉眼看起来柔和了几分。
他脸上摆着乖巧的笑,总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沈虞初茫然地立在原地,一脸疑惑地看顾涟不停地朝他挥手,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嘘。”他回过神来,慌张地往楼底下看。
顾涟会意,用口型念,“我检讨写完了!”
“听懂了吗,检讨写完了,你该回来见我了。”
说完他先自己笑了,这场面像是一对高中生情侣,瞒着父母偷偷见面。
沈虞初用了几秒去反应男人在说些什么,“我现在出不来。”
“跳下来。”顾涟张开了双手,“我接着你。”
“这是二楼,以我的体重和高度,你会骨裂的。”
顾涟根本没留意他在说什么,只是固执地一遍遍重复,“相信我,跳下来。”
“你是笨蛋吗!”他有些着急,但又不敢大声说话,但他知道顾涟总是这样,他从来都拗不过顾涟。
他回忆起顾涟曾经从高空中跳到他窗前的那日,阳光也是如此的美好,那时候他们的感情分崩离析,现在,虽然算不上破镜重圆,但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人总要从过去的日子里爬出来,然后往前看。
虽然他做不到。
难道每个人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个渣男后,于是便能迷途知返吗?这没什么出奇的,就像可口可乐里的气泡。
他是一定会跟顾涟死磕到底的,该说他恼羞成怒或者别的什么也好,他没办法轻易放弃对顾涟的感情。虽然大多时候他们并不平等,所以他想把局势扭转过来,他要顾涟一无所有,只能等待他的给予。
至少到现在为止,他都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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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扑进顾涟胸膛里,顾涟把他牢牢接住,一点也没摔伤他。
只是顾涟的脸色苍白,额间滚落冷汗。
他看着顾涟紧紧咬着唇,过了好一会将浑身的疼忍下,朝他低低一笑,“谢谢你当年给我送的伞。”
“?”
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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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似乎有人追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拽着人跑。
顾涟低喘一声,脸色更白了。
他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尝试着去回握少年,但手臂间的痛楚让他难以掌控指节,骨骼脉络像是不再属于他,他不得不放弃这个举动。
“沈虞初,你跑哪里去,你疯了!你这个逆子!”
“儿子,快回来,别让妈妈担心!”
“逆子!”
父母的声音在耳后交叠响起。
他恍若未闻,笑得更加灿烂了,这段背驰着父母期盼的感情,并没有让他感到慌乱,他还是一样无忧无虑。
顾涟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由衷的笑起来,“别担心,实在不行我会出去打工养你。”
“你在说什么呢,你是被我包养的,你只要在家里好好呆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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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涟双手打了石膏,可谓是毫无生活自理能力,沈虞初安排了看护,顾涟却一直闹脾气。
于是他不得不亲自担负起照顾男人的责任,偶尔被他折腾得烦不得行,偷偷在他石膏上画了只硕大无比的猪,旁边写上了顾涟两个大字。
顾涟第二天起床时看见那头猪脸色都变了,他在少年的耳边低语,“等我好了,就让你下不了床。”
沈虞初微微一颤,有点心慌。
“当然如果你愿意主动一点,现在也可以。”
他匆匆站起身,假装冷静地离开了房间。只是远去的背影怎么看起来都有些踉跄。
背后是顾涟低哑的轻笑。
<番外1>
拆石膏那天又下雨了,一连下了半个月余,地上都是水洼。
沈虞初把人送进医院,就站在楼道上,摆弄自己湿漉漉的裤腿,他一晃眼似乎看见了路远,但那人很快就从视野里消失了,他甚至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顾涟一直没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弄了那么久,他刚想往病房里走,迎面撞见匆匆而来的路远。
那人也看见了他,脚步微顿。
“我没有再读下去,怎么样,你很高兴吧。”
路远的语气算不上好,当然好不了了,他们之间闹成这样。
“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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