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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漱玉收起团扇,福身道:「裴爷实在太客气了。」
裴爷看了看槛窗外的月色,站起来作揖道:「时间不早,谢谢你的精心款待,我先告辞了。」
漱玉知道再作挽留也是徒然,只好微笑道:「请让奴家送送裴爷吧。」
裴爷摸了摸腰间的花犀带,似乎想要摸出钱囊,却什麽也摸不到。他灵动的眼珠一转,笑道:「漱玉,你伸出手来。」
他叫唤漱玉的名字时是如此自然而然,彷佛他们早已经认识多时。
漱玉脸痕微着流霞,顺从地伸出柔荑,细弱的皓腕上戴着碧玺珠软镯,那截皓腕看起来比白玉还要白皙几分。
裴爷爽快地脱下左手食指的紫磨金指环,他握着漱玉的手腕,轻易地把指环套到漱玉的食指里。他们的手指也极为纤长,指节尺寸倒是差不多。
「我忘了带钱,这小玩意请你笑纳吧。」裴爷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他转身往房门走去,挥着手道:「晚安,你也早点歇息吧,不必送我了。」
待漱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时,裴爷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小厮立刻走上前,好奇地打量着那枚紫磨金指环。一旦看清那紫磨金指环的模样,他马上大呼小叫地道:「这……这是紫磨金?那位裴爷到底是什麽门路,出手怎地那麽阔绰?」
紫磨金乃是黄金中的极品,光是这小小的一枚紫磨金指环,已经顶得上漱玉整个月的进帐。
然而,漱玉看着食指上的紫磨金指环,却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京城的浓春总是如此缠绵,春寒峭,花飘红雨,绿团梅子尚未成黄,但见春涨一篙添水面,绿满微风岸,清涟画舫融泄,琵琶催拍,促管危弦,和气欢声洋溢。
今天纪少爷包下了漱玉的牌子,跟一众好友在画舫里玩乐,那些好友自也带着红粉知己相互酬唱,好不热闹。
画舫里宝鸭金寒,香满围屏宛转,满席芝兰桃李,纪少爷早已烂醉如泥,他喝了一杯葡萄酒,一手揽着漱玉的细腰,双唇封着漱玉那赤朱的唇瓣,硬生生地把葡萄酒全数灌到漱玉的嘴里。
漱玉无力地软倒在纪少爷怀中。紫玉美酒从唇齿间滑落,滴落在漱玉的天净纱衣上,隐约地透出乳头的轮廓。
鬟倾钗坠慵整,漱玉描画飞霞妆,巧梳蝶翅双鬓,玉颊贴翠靥,他任由纱衣从柔肩滑落,玲珑有致的肉体如同淋上酥酪蜜浆,泛着腻滑的脂光,在兰烛烛火的映照下更是万分诱人。 ?
吻痕早已红深红浅地印满酥胸,宛如雪中繁梅,漱玉的乳头被连番狎弄得浑圆挺翘,色泽殷红,艳粉的乳晕上残留不少牙印。
刚刚漱玉侍候了好几个恩客,媚穴早就被轮流肏得熟软,肛口不住沁出黏糊糊的精水,分不清是哪个客人射在里面的。
纪少爷的指尖在漱玉的股沟里画着圈,他咬着漱玉的耳垂,笑道:「漱玉你当真是愈来愈淫荡了,到底多少男人才可以满足你?嗯?」
漱玉正是颦月临眉,醉霞横脸,他抬了抬镶猫眼石祥云金掩鬓,向纪爷飞了个眼风,软声道:「奴家只要纪爷疼爱,求纪爷赏给奴家吧……」
正在此时,有人叫纪少爷一同玩骨牌,纪少爷只好先放下漱玉,跟朋友一同玩牌。
漱玉总算能够歇息一阵子了,他躺在金丝绣双福软垫上,顾不上一段纱衣被丰满的股沟夹着,隐约透出肛门的桃红艳色。他早已昏昏欲睡,但也知道今天没那麽早结束,只怕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
他挣扎着站起来,披上纪少爷刚刚送给他的寿桃貂氅,赤足踩着七宝藄履,掀起锦帘走到画舫的船头。
湿冷的杨柳风扑面而来,使漱玉酒醒不少。
海棠枝上东风软,岸花影里莺吟雾,远方浮岚暖翠,绿堤十里,如此山色当真使人心旷神怡。
漱玉一手拉紧貂氅,他留意到不远处的一艘锦帆画舫,画舫上朱栏画栋金泥幕,帘缬旗红,宛若花下瑶台,神飞阆苑,映得碎霞澄水。漱玉所在的画舫已是极尽奢华,但比起这画舫还是略逊一筹。?
一个少年忽地掀开锦帘,从那艘画舫走出来,大约也是出来醒酒的。
空翠烟飞半淡浓,只见少年头戴金叶步摇冠,身穿绿紵丝单衫,腰缠鎏金茄楠香带,秀眉远山横黛,晴波明眸,花唇才放三分红萼,正是那位跟漱玉有数面之缘的裴爷。
漱玉又惊又喜,却还是像上次般站在原地,只是绞紧手里的浅粉绣宝相莲花丝帕。他既想回到画舫里整理仪容,却担心出来之後裴爷已经离开,又生怕被他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转念想起裴爷早就看过比这更不堪的情景……
在那一瞬间,无数自相矛盾的念头划过脑海,漱玉柔肠百转,患得患失,终究是不敢主动开口。 ?
正在此时,裴爷却发现了漱玉,他嫣然一笑,向漱玉用力地挥了挥手,嘴里好像在说些什麽,漱玉却是听不清楚。
漱玉的眼睛亮起来,疑虑一扫而空,心里甜得像含着一整块蜜饴。他踏前一步,正想向裴爷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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