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1 / 3)
狂风掠过树梢,惊起哗哗作响叶浪。盛夏阳光灼烧干裂的草坪。罗伊呆在原地,短暂地丧失了一切感知。
“你说……什么?”
是说错了还是听岔了?他确信Nicolas刚才使用的每一个都是基础词汇,但语言系统却怎么也翻译不了。快动动脑子,罗伊,那个单词是不是还有其他含义?
见他如遭雷劈的模样,Nicolas像是早有预料,默默偏移视线,留给罗伊消化的空间。“对,”他轻声说,“就是那样。”
视线转移到腹部。青年穿着宽松,衣服上却的确有痕迹。原来自己注意到的轮廓变化不是错觉。那些小小的圆弧不是因为营养太好,而是多承受了一份负担。罗伊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什、什么时候……”一直以来做事绝对谨慎,难道避孕套那1%的做工误差,真给他碰上了?
“现在快四个月了。”Nicolas低头,“我算过,很大可能是……演唱会那天。”
那是不堪回首的狂乱之夜。情绪崩溃的青年颤抖的呼吸犹在耳畔,他们只想触碰彼此,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一切。每一寸肌肤紧紧相贴,没有比体温更好的取暖方式。
“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为什么要道歉?你当时只是照我说的做。”Nicolas摇头,“不用放在心上,发展成这样是我一手造成的。这是意料之外的状况,去医院拿掉就好了。”
罗伊大惊,“不!你不能……”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阻止,失落地垂下肩膀,喉咙发疼。“如果你想……为什么要专程回来告诉我?”
看来Nicolas不想继续和他在一起。联系到这一点的罗伊胸口疼得更加厉害。眼角变得湿润,他按捺不住了。
“拖延到现在,是因为如果再不手术,我自己也会变得危险。”Nicolas手掌轻轻放在腹部。“我可以直接去家乡的医院,但我想到了很多事……你说过,你的Omega父亲是独自把你抚养长大,而那个安德烈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即使你没有活下来,对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他还不知道。罗伊忽然想起那个惊天秘密,但现在看来,坦白除了造成更多尴尬和麻烦外百害无益。
“我知道你不高兴他抛弃了你们,你也不会愿意成为下一个他。”Nicolas十指交叉,“如果你的父亲当初选择放弃,你就再也不存在了。每当我想放弃它,就忍不住想象这世界上没有你的样子。我做不到,罗伊。”
“我宁可不知道!”罗伊捂着眼睛,泪水从指间溢出,“现在我知道了,你却要亲手杀掉他!”
他好像长大了许多,却又还是那个坐在房间里独自看书的男孩,会为因冻死而落在树下的小鸟伤心一整晚。何况即将离去的不是一只鸟,而是他在世上第二个血脉相连的“人”。罗月江教育他泪水是无用之物,可现在他只想哭。
Nicolas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社会很少允许Alpha们哭泣。记忆中的少年和他头像里的金毛一样热情,即使意识自己遭遇了不公,也只会无奈地一笑而过。他踌躇片刻,僵硬地张开双臂,轻轻环住罗伊脖颈。
“可我们都没有你的父亲那么勇敢,”鼻尖杜松子酒芳香缭绕,他下巴搁在罗伊肩头,“现在自顾不暇。”
他只是陈述事实。大男孩趴在他身上丝毫不顾形象哇哇大哭。因为情绪激动,信息素正不遗余力地向外爆发。Nicolas膝盖一软。租客一个个搬走,这里只剩下罗伊的味道。从进门起,窗帘,枕头,就连风都有香在飘。小腹里相连的血脉微微发热,他耳尖浅红。虽然没有标记,但某种意义上他们现在处于“结合”,气息间不可能毫无感应。怀孕的Omega数月不接触自己的Alpha,如今被彻底包围,他没有强大到抵抗本能的意志。
脖颈都被盐水浸湿了。罗伊抽噎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调整过呼吸。Nicolas下意识要拍拍他后背安慰,手却在半空中顿住。他想要更多的身体接触,可他们已经不是那样的关系了。
“我,”少年喉结随哽咽滑动,“我想摸摸它。”
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夕阳中的Omega只斟酌了片刻,从下面一颗颗解开纽扣。
重新看见那一小块洁白的肌肤带来古怪的感觉。罗伊想起自己曾经有多么希望Nico能稍稍胖一点。初显轮廓的腹部微微凸起,罗伊不由自主伸出手,遮盖在肋骨处,仿佛仍能摸到根根琴弦。膝盖一点点下落,在Nicolas的目光中,他慢慢单膝跪在地上。
“对不起,”他闭眼,额头贴在鼓起的小腹,“对不起。”
不是激烈的宗教信徒,也不是狂热的政治活动家。罗月江教他世事无常,罗伊却仍然无法保持平静。
他是凶手。
微凉的指尖蹭过眼角。Nicolas低头替他擦掉眼泪。Omega与他对视,眼底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字不发。
“那,”罗伊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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