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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赶早市典妻卖子喜相逢诲人不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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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挥舞着磨得雪亮的剃刀梆梆梆地砍着棒骨和猪腿,几个小娃娃捡着几条草穿着的小鱼美滋滋地穿过小巷,准备回去让母亲做了打打牙祭。

在市集的中央,另一群人又在忙碌着其他的事情,一个台子被搭了起来,几个短打汉子正从推车上扛了沙袋下来。

牛车停在了城外,车上的货物一下子便让翘首以盼的摊贩批发走了,曹大郎把钱袋子揣进怀里,又把牛车赶到一旁的看管处,丢了一把草料和水盆与它,便匆匆进城去了。

贾娇娇没有见过这样的早市,更遑论赶早市,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是顶新鲜的。

曹大郎买了几个没见过的果子,随便擦了擦就丢个贾娇娇吃,贾娇娇嫌弃得又自己擦了一遍,虽然不晓得是什么,吃起来倒是酸甜可口。

路边的货郎十分有眼力,见贾娇娇多看了一眼头花和香袋,便殷勤地拿了几样与他介绍,若是以前的贾娇娇倒也罢了,何须多看,喜欢就买了,如今贾娇娇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明示暗示了半天,也不见曹大郎有所表示,贾娇娇暗恨。

这才发觉曹大郎根本没有注意他,而是甫一进城就盯着市集中心的哪个台子。好似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贾娇娇故意叹气,示意货郎去找曹大郎要钱,结果曹大郎反而几步走了,货郎见状呵呵一笑,“许是没有合眼缘的,我赶明儿回去多备些货色仍您挑选,夫人下次再来啊!”

一前一后落后了许多,曹大郎才发现了,他个子高,鹤立鸡群似的,一下子便将贾娇娇从人群中提溜出来。

“你来过这里吗?”曹大郎似乎心情很好,可不是,货物一下子就倒腾给了别人。

“来过是来过——”

“想吃什么?”曹大郎为他挽起鬓边的乱发。

贾娇娇一时不太适应曹大郎的温情脉脉,僵了一会儿,“望湘楼,我去过几回,最喜欢那里的清蒸小黄鱼。”

曹大郎观望了一会儿望湘楼的方向,转头继续深情脉脉地说:“夫人,我的钱都用来为你赎身了,一分也没有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贾娇娇虽然不管钱,但是晓得曹家穷得揭不开锅,却拿出十两买了自己这么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回来,绝对的亏本买卖。可是要承认自己不值十两,贾娇娇当然是不肯的。

“那你还多问什么?”贾娇娇只觉着心酸得无语凝噎。

曹大郎笑了笑:“看来如今我二人只等吃得起一碗刀削面了,夫人,走吧。”

话说曹二郎孤身到了塘口,河面泛着迷蒙晨雾,人走近似乎还能掬一捧水来。

詹小弟的牛车早早停在了渡口,路途稍远,他身上背着姐姐准备好的干粮和饮水,詹萃十分细心,为曹二郎也准备了一份,曹二郎想到临行前还在和大哥吵嘴的大嫂,莫说准备食水,连个关心他几时回来的都没有。

曹二郎接过食水连忙道了谢,詹小弟笑得只见牙不见眼,他的眼睛生的小,大笑的时候就见不着眼睛了。

附近没有直接过去的桥面,每至夏秋雨季上游暴雨,来水过多,必定冲垮原本低矮的桥面,这座小桥是一修再修,不断加高,甚至往来都有些不便。可是去年难得一遇的大水还是将桥冲得岌岌可危,后来干脆架起浮桥任行人通过,车马还需绕行几里地到下一处过河。

“詹小弟,我记得你家还有一个快七岁的弟弟,是不是要送去学堂了?”

詹小弟只是大家叫惯了,其实不是家里最小的,如今他爹十分支持修建族学,可能也是因为詹小弟年少时耽误学业,现在家境稍好尽量弥补孩子的憾事。

可詹小弟对读书没什么兴趣,他只认得几个字,为人十分仗义,待人热情,自称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晓得他,是真是假不得而知,毕竟十里八乡也没几个和他同龄的姑娘。

牛车在下一个渡口停了下来,上来了一个蓄着胡须的青年,说是青年,倒有些抬举了,他的双颊凹陷,双眼无神,显然是饿得面黄肌瘦。

“多谢!多谢!”

“温相公,坐稳喽!”

过了渡口,温相公才拿袖口擦了擦额角的薄汗,与曹二郎搭起话来。

“这位想必就是曹二哥吧?”

“正是在下。”二人互相拱手见礼。

温相公闻言反而苦笑一声,说道:“曹二哥青春年少,前途无可限量,光看相貌我等就要逊色几分了。”

曹二郎道:“温相公哪里话,做学问又不看你生得如何?我朝大儒,未必是个个儿风姿绰约,可不还是天下闻名,为人敬仰。温相公切莫妄自菲薄!”

温相公点头称是。

曹二郎又道:“况且夸奖儒生若是夸文章,理所应当,夸相貌如何如何,那不是没话找话,瞧不上人家文采么!”

温相公赶紧道歉,“我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詹小弟听了半天,自顾自笑出声来,“温相公啊,要我说,这里去族学还有许久,你二人不如以此清水河为具,各自作一首诗吧,也好陶冶陶冶我这凡夫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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