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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沉默之后,宣云终于开口, 同时迎着两道如蒙大赦与不可置信的目光,青年烦躁地啧了一声,“快回去,别在这儿碍事!毓凝,你就先自己……”
满脸阴云的美人不冷不热地看过来,仿佛是在等他的解释:“我要是想一个人泡,就不耽误这么长的功夫等他了。”
“他今天确实有点不方便……”
魏安向来是不敢插入这两人之间的争端的,也不敢多听,小心地贴着墙小跑着走远了,直到握住卧室门把手之前他都能感觉到那道死死黏在自己背上的毒辣目光,好像恨不得咬下自己一块肉似的,他不敢回头,“砰”地关上了门,连带着把所有争执的声响都关在了门外。
只是,仍有些争吵声隐隐约约传过来。
“……我陪你泡总行了吧?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吵的!”
“你?哈,你凭什么——你当我稀罕!”
男人轻轻地捂住了耳朵。这回终于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们其实以前也吵过架的,比这回还凶的也有,可是,最近真的是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让他害怕了。因为最近每次争论的起因都是他自己。
如果是别的双儿,嫁人之后不能协调好几位丈夫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彼此争风吃醋、兄弟失和,这在婆家可是极大的罪过了。要是丈夫们因为这个迁怒到他本人头上,那是不管怎么惩罚、虐待,娘家都不能抱怨半个字的,他们村里好几个双儿都是因为这个被自家男人虐玩得人都快痴傻了,娘家根本管都不敢管,想要求情更是半点用处都没有。村里年轻一辈的孩子胆子大,私底下也骂过宣家的那些人模人样的牲口就是想寻个由头欺凌娶回家的双儿,想发泄兽欲又不愿担个不体恤媳妇的骂名,怕以后的双儿见到前辈婚后过得凄惨就不愿意再嫁人。
可是,就算是再胆大包天,敢在私下辱骂主家的双儿,真到嫁人之后也一个个比兔子都乖,何况是从来都胆小怕事、说话声气高一点都唯恐惹得丈夫不悦的魏安呢?再怎么知道那些规定不讲道理,太欺负人,可真等到了那一天,受罪的还不是他们自己?难道还真能忤逆自家男人不成?
他们家情况特殊,那个白毓凝本来是丈夫的情人,可是现在又阴差阳错地跟他搅和在一起,他本来只让丈夫碰过的清白身子都被那个美丽得可怕的青年污了,按族规说是犯下了失贞的大罪,是该被拉到主家祠堂里面向祖宗忏悔,之后再由族长做主分配给几家娶不上媳妇的族人做性奴……哦不对,现在是文明社会了,已经不叫性奴,改叫共妻了,族里还给发婚书。
虽然,实际上都是同样的意思,同样地悲惨下贱、绝望得看不见一丁点儿出路。
就像他在年幼时曾亲眼目睹过的那场盛大的“婚礼”。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台上那个当着父母族人的面被“丈夫”们轮流奸淫打种的可怜双儿,那具被无数根狰狞丑陋、仿佛贪婪进食的蛇群般疯狂撕咬争食着的强壮肉体。最开始爆发出的的尖锐哭嚎声在短得惊人的时间里就安静了下去,转变成阵阵嘶哑的、濒死般的微弱呜鸣;在经过了一次次精疲力竭的射精、潮吹与泄尿之后,已经被捅肏得看不出本来形状的糜烂牝穴就只能不断地挤出某种精液与鲜血混合后的混浊液体了,古怪而可怕的性欲气味笼罩了那一天的整个会场,也就此笼罩在那天被勒令前来观礼的每一个双儿后半生的噩梦里。
后来有人说那个双儿一辈子也就是这样过了,每天只能躺着张开腿伺候男人,丈夫们排着队给他灌精,没有一天是能休息的,不停地怀孕,有时候被肏狠了会流产,肚皮鼓起来又瘪下去,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到死也只能串在男人的鸡巴上。
如果……如果要这么活着,就这么活成一块浑浑噩噩、毫无尊严的烂肉……
麻木无望的黑暗情绪仿佛组成了一团团环绕在他周围的汹涌漩涡,拉扯着他的身躯不断下坠,逐渐被吞没,窒息,一直堕入那暗无天日的淫欲地狱——
……不, 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绝对不会!
魏安猛然惊醒,背后已经布满了一层冷汗,掌心里一片湿冷。他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去旁边的婴儿床上抱起了自己的宝宝,抱起了自己此生最大的慰藉。
宝宝本来睡得好好的,被妈妈抱进怀里之后就慢慢醒了过来,也不晓得哭,只睁着两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妈妈看,看了没一会儿就咯咯笑出了声,小脸蛋熟练而依赖地蹭上了妈妈丰满的胸脯。
魏安心里一片柔软,好似流淌着一池暖洋洋的春水,他轻柔地撩起衣襟让宝宝吃奶。
他还有宝宝呢。
还有……老公。
宣云就是看起来脾气坏,实际上对他却很好,他回娘家的时候不知被同伴羡慕过多少回能嫁个这么好的老公,床上虽然确实粗暴了些,但到底没真虐待过他,还愿意让他自己带宝宝,就是领着情人进了家门之后也没有抛弃他,向他保证要养他一辈子……
而、而且,他听说白毓凝还是宣云的远房表弟呢,虽然论起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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