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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养之恩没齿难忘夜袭者身世惊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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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江湖规矩”给这黑衣小子来个下马威瞧瞧,没防备身后伸来一只纤纤素手,点住自己肩头关节。

随后一女子温软亲切的声音越过男子肩头传来:“这位大侠,真对不住,舍弟初入江湖见识浅薄,不通人情世故得罪了大侠,还请大侠多包涵。”

俞升朝男子身后的白衣女子拱手点头,就当这事揭过一页。

女子在俞升面前坐下,首先自报家门:“小女子师承红门当代掌门颜霏雪,姓季单名一个怜字,敢问大侠如何称呼,师承哪位高手?”

俞升抬头,入眼便是一张瓜子脸,皮肤算不上白皙,好在五官端正,说不上丑,只算姿色平平。他笑道:“原来是红门师姊妹,按照辈分在下得尊称您一声师姐。小弟师承俞氏武学,师父名唤诚定自,鄙人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羞于自报家门。”

季怜杏目一睁,惊道:“难怪那一招如此精准!师弟客气了,如你这等功夫哪会是无名小卒?”

俞升斜眼看去,见季怜身后的玉面公子濒临发作,便及时转移话题接道:“师姐与我之间不必客套,有话直说便是。”

季怜垂首一笑,随即抬头严肃道:“那我便直问了,请问俞氏大宅遭人入侵,俞家俞得闲盟主与其子俞清聪少侠皆受戕害一事,是虚是实?”

俞升不怒反笑,他故作轻松,起身欲走,丢下一句:“是实是虚与你们外人何干?”

男子下意识横身挡在俞升面前,却被俞升略施巧劲拨到一旁,待要追上去,只见俞升一出门便直上房顶,轻功胜那男子不是一星半点,已然不可能追到了。

俞升从不爱走平路,反而在树上如履平地,总被俞清聪戏称为猿猴投胎转世。如今可再也没人能如此取笑他而他却不生气了,思及此,俞升不禁悲从中来,握紧怀中那只断足,提气狂奔,眨眼间离开小驿站数十丈之外。

一路上俞升顾不得思考太多,只顾计划着去平山的路线,捷径需要经过北方复家,还可顺道去提醒那群不输男子的巾帼英豪小心歹人偷袭。

单靠人力赶路总归不行,俞升决定牵一匹马儿来代步,他又在一个驿站前停下,只盼别遇到爱打听事儿的嘴碎闲人。他自然是听得进那男子的提醒,上马之前找店小二买了他一身粗布衣裳换上,又购置几袋淡水几块干粮才重新上路。

俞升即便专心赶路,歇息时仍是不免想起过往点点滴滴,他今年二十岁整,在俞家生活十九年。

或许是传自从未见过面的父母之秉性,俞升自幼顽劣,攀高爬树、下水泅泳,乃至于恶作剧似的小偷小摸,不昧钱财只是将他人物品藏起,叫人一通好找,还仗着天生聪敏常常私自从学堂逃课,夫子奈他不何,向俞得闲告状也无用。俞得闲对孩子们从不说重话,孩童顽劣,他当是天性使然,长大了自然会改。与俞升不同,俞清聪从小听话懂事,虽然资质不佳但却极为刻苦,坚信勤能补拙,亦不惹是生非,还会拉俞升一把,阻止他去挑衅作恶。俞升口齿伶俐,偏偏在俞家父子面前甘于低头。俞家父子知他感恩图报,自打他懂事起,便主动包揽家务活儿,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栽树种花无所不能,唯有条件一个:要义父将帮佣放走。

俞升行事总令人摸不着头脑,因其个性洒脱不拘小节,与俞得闲先祖颇为相像,俞得闲考验他品性,试得他胸存正气,便不介意倾囊相授。也是俞升天赋异禀,未及弱冠便尽得俞得闲真传,还自己琢磨出些花样繁多的招式来。为精进武艺,俞升心里向往走南闯北游历四方,却苦于俞清聪不喜长途跋涉、向往安宁闲居而每每出行都不敢走远。

俞得闲有心扶孩子们继承俞家家风名望,常教育儿子义子要互相扶持,俞升主外,俞清聪背后拿捏主意,二人配合必能维持江湖稳定。

话及此便不得不提俞家为何只剩下这三人了,俞得闲曾向儿子讲述:他而立之年才娶妻,可惜爱妻体弱,生下一对孪生男婴后便撒手人寰。俞得闲要强得很,耐下心来独自抚养两名双胞胎幼子。某日半夜里俞清聪生了一场大病,哭闹不止,即便是寻常药物,俞得闲也不敢滥用,他略一思索,果断抱起长子、背上还背一个次子,施展轻功前往名医家中求助。

天黑路滑加之俞得闲救子心切,不慎一脚踏空跌落水中,俞得闲生平最怕水,是他小时候曾差点被奸人溺死所致心里有结难解。他在水中挣扎,恰好不知哪里飘过来一个木盆,他情急之下抓住木盆,将怀中孩子放在木盆里头,借着木头浮力两脚乱蹬终于回到岸上。所谓祸不单行,他方才狂乱挣扎之下竟甩脱了身上的绳索,背后的次子因婴儿裹被吸水变重而下沉,从俞得闲身上脱离,这会儿天黑,而俞得闲又不识水性,刚刚脱险惊魂未定之下亦不知那孩子沉到何处去了。

俞得闲抱着长子悲痛欲绝,一想还有一个幼子在自己怀中,即便对失去的那个无能为力,也不能丢下这个不管,他长啸一声发泄心中懊悔自责,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脚下木盆里传来微弱哭声……

失一个却得另一个,俞得闲霎时以为这便是天命,次子与自己无缘分,却叫这被人放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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