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命运抉择（2 / 3）

觉得我们父亲这么做，是对是错？”

俞升摇头，泪水蹭在俞清聪裤腿上。

“不知道……我不知道……”

俞清聪怒喝：“对还是错？！给我挑一个答案来！”

俞升还是摇头不答，他只希望能听到俞清聪的指挥。

然而俞清聪却对他说：“父亲从未给你任何选择，他由着你的性子，你说不爱读书，好，那便不用去读；你在外边玩得晚了，他会让我、甚至是自己抛下江湖事务去寻你回来。有时我都不明白你我到底谁才是他亲生的。但成年后我想通了，阿升，他爱你，但他怕有朝一日你需要做选择时会失去你，他性格就是这般，为了他人宁愿牺牲自己……他把你给养废了，阿升，你从小眼里就只有我们爷俩，你没得选，你以为你活着就是要听我们爷俩的话，黏着我们爷俩就不会被抛弃，你也怕，怕有朝一日要做一道离开俞氏与否的选择题，所以你拼命讨好我们。”

黑长老望着俞清聪，眼里震惊已然消失，他在审视这年轻人，只见俞清聪面色冷静。果然是能担当大任之人，黑长老想道。

俞清聪咽下一口唾液，接道：“可你不得不选择，阿升，人活于世不可能不去选择，有时候你即便不选择，也会失去、也能得到。然而选择并非得到便会失去的手段，你可以选择全部失去、可以选择全部占有，这都是选择。我说我父亲死脑筋便是在于此，你和他像极了，以为只有妥协与顺从才能得到……”俞清聪弯下腰，扶起俞升，将他抱在怀中，用拇指揩去他面上泪珠，接道：“办法有千万条，但走路的人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能走只属于你的人生路。明白么？”

俞升懵懵懂懂地点头。

俞清聪面上肌肉一松，笑道：“你现在很迷茫，我知道，先把你这一激动就吐血的毛病治好，然后我们从长计议，我也会将我心中计划告诉你。”

俞升长舒一口气，抬头望着义兄：“哥，我明白，我、我自己选择……我要救爹爹！我要救你！我愿意付出一切！我……”俞升注意到俞清聪扁了扁嘴，立即想到自己还是不够成熟，他抿抿嘴，扬首接道：“不！我不能付出一切！我、我要为自己而活！我不能再盲目妥协！”

俞清聪这才算是松口气，他轻轻拍打俞升肩膀，将他推到黑长老面前，拱手对黑长老说道：“前辈不吝赐教，我俞氏传人深表感激，如以后有需要，我们俞氏必然设法回报！”

蒙大夫哈哈笑道：“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拿你们俞氏头衔说话！是不是想赖账我老头儿看不出来哟！”

突然清醒过来的俞升犹豫着说道：“我、我身为俞氏传人，跟魔教长老学内功……恐怕不好……”

漓肃上前，微笑问他：“弟弟可否能看我一分薄面？”

俞升一愣，听黑长老说道：“魔教圣姑给你面子你敢不要？”

俞升无奈苦笑：“要，怎敢不要……？”

黑长老扬声对众人道：“无关人等出去吧，二少爷，圣姑，还有俞氏少主，请。蒙大哥，麻烦你送他们到石窟坐坐。”

三人随蒙大夫来到上层石窟，蒙大夫关上暗门，从木架上取下果酒肉脯，四人围坐在石桌边，蒙大夫喝一口酒后才说道：“来吧，有什么问题，放开了问！”

铁槐帧抢先问道：“选门主不会如此随便吧？好端端的怎么把玫雯护法杀了？我们在奇州边境小酒馆内听得灰鼠队长说自己是听了黑长老之命去讨伐牛队长，所以说我们欢喜门里真的有奸细么？黑长老和武氏真的有勾结么？！”

漓肃听得只想摇头，心想阿槐这冒失小子，万一蒙大夫就是奸细，听到这些问题还不当场杀了你？

蒙大夫又抿一口酒，哈哈笑道：“小子欺负老头儿记性不好，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给老朽一通诘问！好小子真是胆儿肥了！我和阿群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铁槐帧鹌鹑似的缩缩脖子，呢喃着道歉。

蒙大夫接道：“门内上下，莲姬还在福飞来地枰山跟红门纠缠，她那性子能担得起什么重担？我和阿群俩老骨头，说不定明年就去棺材里躺着了，跟你们年轻人的事乱掺和什么？你爹闭门不出多少年，都快成黄花大闺女啦，既然如此那便索性退位让贤，不也挺好？再说你姐廿六啦！不小啦！当个门主怎么啦？”

铁槐帧反驳道：“可……让漓肃阿哥……”

蒙大夫摇头解惑：“肃儿，你倒是说说自己要不要争这个门主之位？”蒙大夫以为漓肃会说不想，却听漓肃笑道：“那便试试？”简单四个字，噎得蒙大夫差点没把唾沫咽气管里去。他索性转移话题，继续回答疑问：“玫雯说是你要调兵去平山，你爹就让马队长去了，你姐越想越不对，你姐弟俩平时说话少，但她也不是完全不晓得你脾气怎样，她行事风风火火，我跟阿群在后山下棋呢，就听她自己把人杀了。旭儿听探子说你还跟正道混在一块儿，心里一急便将你认作叛徒。”

众人陷入沉默，俞清聪兀自喝酒，漓肃摇头叹息，铁槐帧牙关紧咬，仍是有些不明白玫雯到底死得冤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