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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就发了过来,“她过来了钱才能过去。/She’s over, money’s over.”她叹了口气说,“爷爷还真是……”“可我看你好熟练啊,好朋友!”我笑着说。“也就几次啦……”她吐了吐舌头,又从另一边上车。汽车发动之后我舒服地窝在一侧,我们当然还是好朋友,——开玩笑,如果她能把利用我赚到的零花钱分点给我那我们的关系就更好了,钱嘛,谁会嫌少啊!
后来我在车上睡着了,进车库的时候震了一下,车上空调关了,但地下很暖和,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莱娅把铺在我身上的毯子拿开,说,“到啦!”她等我做起来才打开车门的锁,然后下车,杰克给我开门,又扶着我下去,我睡得有点晕晕乎乎的,握着他的手跟在莱娅后面上楼,汉已经睡了,我还没见过几次这个小家伙,不过我也不着急见,总会有机会的,我那时候还没有任何打算,只是觉得就这样认识起来也很好,但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人际关系的网该如何组建,并已经开始进行隐形的维护了。
我跟莱娅去洗漱,洗漱完之后杰克还在书房整理工具,所以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她的手机显示了到账信息,然后我用挠痒痒的手段强迫她明天出去请我吃饭。
“你还记得大概两年?两年前爷爷去参加耶鲁俱乐部聚会的那个晚上,”她说,“他回来之后就完全消失了,后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待了几天,不过那几天我们都没碰上。但那天晚上我有别的事找他,虽然我不该这么耿耿于怀的,你知道他那天晚上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那天晚上他在干什么,他在安慰我第一次投资大失败,而且跟本金比起来差点就要算得上是血本无归了。虽然仅仅是第一次尝试,但第一次就有了这样的坏结果,我的确觉得很伤心。似乎是看我太伤心了,杰克向我许诺他会把我的亏空补回来,然后我们就躺在房顶上看星星,旷野的星星在我们头顶上闪烁,当时我还觉得很可惜,要是我认识星座就好了,那样的话在杰克眼里我肯定会添加上一个浪漫又严谨的标签,虽然我还不知道我在他眼里该是什么样子。我正要回答的时候她又开口了,看来她并不期待我的回答,所以我就闭嘴听着。
“我不是要指责你,奥黛,”她又说,“我知道爷爷已经独身很久了,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而且这种组合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我是说我自己,我完全、完全可以理解这种做法,而且我也通过这件事知道了爷爷的确精力非常旺盛。但我觉得好像这样又没法持久,你太年轻了,甚至比我还要小,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想法。我好像很难面对这种不稳定,你懂吗?有一种……我刚要接受这种关系,你就会离开似的,我不想这样。而且我也害怕你离开爷爷也会离开我,这样的话我会恨他的!”她继续开玩笑说,“这样还不如不带你认识我爷爷呢,可不能平白无故让我少个好朋友啊。”
“其实那天晚上我们躺在房顶上看星星,”我握着她的手说,“而且这是一种稳定的不稳定,在我们确定能持续下去的时候,关系一定是舒适的,如果不能,我也不会强求,我相信我们双方都是这么想的。”
“什么都是这么想的?”杰克从书房出来了,洗了手坐在我们旁边的那张沙发上说,“已经很晚了,还不休息吗?”“休息了,爷爷,”莱娅起身说,“我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哦。”“嗯,“我朝她招手,“明天见。”
杰克坐过来说,“明天还有别的事情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在帮朋友选公司地址,”我仰头伸展了一会儿脖子,又站起来朝他伸手说,“去休息吧。”他也拉住我的手站起来,我们一起往卧室那边去了。在我转弯之前他近乎强硬地拉住我的手,虽然我知道很轻松地用力他就会让我挣脱,但我还是握紧他的手往他的卧室走过去。他平静地问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我也如实回答他,然后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躺在床上,像互相挑战对方闭眼就输了一样倔强地等着,既不用对话捣乱,但也绝不放弃开口的权利。然后他说他要睡了,明天早上可以叫我起床,我说好的,于是翻身睡了,我把手搭在他腰上,他也握着我的手闭眼了。
有缓慢交错的呼吸声。
莱娅不知道的是,瓜是我强扭的,但好像也很甜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瓜熟蒂落;或许它永远也不会有成熟的一天,但我也并不需要靠果实生存。在种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只有我栽种时挥洒的汗水,才是真正有纪念必要的行为。这也是一种幸运的烦恼,我不得不承认,可如果两种路线都能真正接受,这样就不会是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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