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程奇:你不是说了不贪他的色么(2 / 2)
人,方才把他治好了。对内只说他发高烧病死了,打发他到别处谋求去路。他于路上夜住晓行,餐风饮露,以抄写书信为生。因劫后余生,性子沉稳了不少,也遇到了贵人,颇为赏识他胸中文学,其时正好褚府缺少一名账房先生,就举荐他前去。
又和二少爷看重,提拔他为身边人。他感念张先生恩情,便写信叙说自己这半年的际遇。不想,张先生很快回信一封,语调甚为悲凉,言及少庄主于夺嫡中不幸身死,大当家的悲痛欲绝,又经过青龙国和朱雀国的联合剿匪,大伙儿东躲西藏,疲于奔命,日子过得很是艰辛。
他深思熟虑过后,求见褚昊,对着主子跪下深深磕了几个头,坦白自家身世。主子明白他的意思,安抚了他,说:有甚么难事?程先生放心,我对陛下修书一封,招安了你们罢了。
程奇感恩戴德,浓蘸笔墨,说了此事,连忙还叫那人送还回去。
张文远得信大喜,只要朝廷肯收,他们便算有了出路,可以摇身一变,由黑转白。当即就和陈宏、广翼、李虎、何毅等人商议。陈宏、广翼对朝廷没甚好感,听了大怒,被他、李虎和何毅劝住了。好说歹说,细数利弊,无计奈何。不久之后,除了何毅被留下,举寨径投紫宸城中来。
没多时,褚昊、段秀秀来了。
少女好生愧疚,坐在床旁,握着古月的手道:“小古月,真对你不住。你可还认得我?我那日把你当成贪图我美色的臭男人了!幸好没曾伤了你的眼,要不小女子要悔恨一辈子了!”
在刚才,程奇已向他简单介绍了,古月因此知道。他摇了摇头,就要从床上挣扎起来:“小姐,你的行为本身没有错,更别说你并未伤到我,还救了我……”
段秀秀早哎呦哎呦的叫了两声,忙把他扶起来:“小祖宗,你身上还带着伤,还要起来作甚么!”
“当然是拜谢恩公……”古月弱弱道。
“不用不用,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段秀秀想了想又道,“叫什么小姐,我不是那劳什子小姐,江湖儿女不论这个,你叫我秀秀姐便了!以后,有我在的地方,都罩着你!”
她一甩手,豪气干云道。
旁边褚昊忍笑不住,噗嗤一乐,惹得“秀秀姐”狠狠剜他一眼,叉着腰凶巴巴道:“笑什么?你还不服了?除了你,本姑娘谁打不过?”
于是问他:“小弟弟,你多大了?是哪里人?”
把个古月问住了,羞惭之下,因说起失忆一节。褚昊听了,便从袖中取出四个青瓷小瓶和一卷牛皮纸来:“那今县令屈打成招,还从你身上搜罗出这个来。你可知这里面装的什么?‘遐思’、‘透骨生香’和‘大力金刚散’,你莫非出自那……”
“啊呀!”段秀秀惊呼一声,赶紧捂住嘴。
“你这小乞丐,只感谢你秀秀姐,我也救了你,怎么就对我没有表示?”
古月一愣,正要行礼谢恩,那深刻俊美的男人低低地笑起来,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反正你也无处可去,本王府中正缺个暖床的,不如留在府中罢?”
暖床?
眸色一闪,古月低下了脸,这段时间来他混迹于江湖,司空见惯,又有什么不省的?正不知如何应对,段秀秀忽然叫了一声:“褚大哥!你怎么这样?”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垂手立在后面的程先生也说:“主子,您明明亲口说了‘何不招他来我府中干事?我不贪他的色就是了’!”
把个褚昊架在那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本来只是秉着风流的人设,随意口花花了几句,却不想这二人这般向着他。当然,也由不得他们不想歪,主要是古月洗去铅尘:柳叶的眉,花枝的脸;桃花的眼,菱形的唇。眼尾微微上扬,纯净的瞳仁和上翘的眼形,微妙融合成极美的风情,而显得妩媚,超脱于男女界限的颜色,当真是神采飘逸,秀色夺人。
原来,君绝相伴他时,因他着实太过惹眼,便用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将他十分的容貌,画的硬生生只剩下六分。又每日趁他睡觉时维护,古月并不察觉。他们分散恁久,但穷困落魄餐风饮露,连衣食住行都管不得,又哪里顾得上洗漱匀脸?因此不显。
直到被救到褚府中,才回复原样貌来。古月此时还不知晓。
那褚昊咳了一声:“开玩笑的,莫要当真。”
就把四个瓷瓶还给古月,敛容正色道,“那牛皮纸上写的《移花弄影风月无痕》,可是颍川陶氏家传的武功,从不外传,我和小妹只寻思着,你莫不是陶家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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