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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所以哪怕警察同志来了也不敢再进哪怕半步,踉踉跄跄回到自己狗窝躺下。多年纱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声,我没管它的抗议,因为太用力被硬板床硌得龇牙咧嘴。

我突然感觉很冷,尽管这种寒冷不知从何而来。等我缓过来,看见有人就坐在我那张破板凳上静静看我异常,奇怪的是,我好像并没有发现这人进来过。

我去,这大白天的……我忙板正坐起来,恭敬问这位想问什么。其实不说也知道,肯定是问我老太太的事,毕竟我可是这么多年都住在她对门。她都臭了,估计没了气息,想问我家人啥的。

可实际上我们对老太太都一无所知,就算我再配合也只能勉强答上来别人都能答的问题。警察同志疑惑看向我不似作伪,最后通知这老太婆居然把所有遗产都写遗书要留给我。还别说,她写的居然是簪花小楷,除了繁体我看不懂貌似字挺漂亮的。

本来我还以为我撑死得到她那间破房间,直到看见那千百万打底的存款和省会市中心三套房。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老太太到底有多少钱?难道没啥亲属也没啥家人?有这么多钱居然嗝屁在这栋破居民楼里?想到这么多年对门居然是个无敌富婆,我一时还没能接受过来,给了自个儿两巴掌。

这钱按我这么牛马的生活五十辈子都赚不到,那警官看我眼神也颇为异样。大家都是累死累活过日子的,看见我这倒霉玩意儿居然发了笔横财,要我是他我也会看不惯想邦邦来两拳。

问题是,钱为什么想不通要给我?鉴于当事人已经蹬腿,我估计是没办法得到答案了。

突然我福至心灵,问警官同志遗书里有没有说那个神龛要怎么处理?不会我接过这钱也得和老太婆一样天天给它虔诚供奉吧?这情形,想想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宁愿不要这笔钱。

我爸说了,发横财容易横死,得谨慎对待。

警察没告诉我,看见我也是个十足的文盲,这份遗书最终被以简体形式小四宋体打印出来。我拿着那张纸,感觉手上烧得慌,好像路上随便看见一个人都要把我活剜然后抢钱。

老太太写得很简洁,除开财产转移外只提到她房间必须仔细清扫干净,不得外租,那个神龛的红绸定时清理,不得落灰。

至于我最怕的祭拜,她只字未提。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只知道整个人有一种虚浮的不真实感。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从现在这个见鬼的浑浑噩噩的日子里面脱离出去。我可以换身行头,做我老板的老板,把钱甩他脸上像他曾骂我一样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法医同志已经处理完现场,现在是我该去处理的时候了。

先前提到过,老太太是自己在房间里臭了的,味儿非常大。我被迫在我爹妈走前体验一把帮人处理后事的酸爽,在网上搜了一下,请人专门来打扫干净,还因为对行情不熟悉被狠狠敲了一笔。殡仪馆也找上门,我心想也不能亏欠老太太,见她自己没说要埋哪就找座管理比较好的墓园子安息。

把所有后事料理好,我的心头突然感觉空荡,虚浮感伴随沉寂多年的好奇再次上浮。

老太太走的动静很大,有人听说老太太遗书的风声,天天扒着我家门缝往里看,只看见抠脚大汉好像也没啥变化,就是辞去工作做了个闲汉。实际上我也确实闲,而且被盯得不耐烦,最终决定用这笔钱去干一件疯狂的事情。

我要知道老太太究竟是谁,那个神龛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首先找到的,便是先前吓得魂不附体精神不正常的房东。

房东上次直面老太太尚未打理的遗容至今还没缓过来,知道老太太让我打理的后事看见我就腿软。我生自农村,膀大腰圆,不怕他臭脸,往他面前一站时终于有种压迫感出现。

这货收我租那股子阎王劲此刻看不出丁点,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和我说他所知老太太的事情。

其实老太太那间房是她从他爹手里直接买下来的,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栋破破烂烂的居民楼,穿着朴素,没想到一开口就把他爹砸得发晕,还有种让他害怕的威慑感——他从小就不敢接近这位房客。浑身上下什么家当基本都没有,家具也是随便买的,只有神龛双手捧着装到墙上。

这么多年来,老太太根本没有和其他人士表现出任何亲密,对谁都是臭脸。我回想了一下,她的确也不怎么出门。她太低调了,可是又总感觉让人怕她和她那神龛,所以旁人也不怎么跟她套近乎。

房东也就为了面子到她家随意转转,其实每次去都心里发毛,不敢停留。上次赶她是喝醉酒和别人打赌失败上头,事后追悔莫及,趁大家没注意他截住出门买菜的老太太郑重向她道歉,老太太也没理他,还是那副臭脸。

也就是说,从这栋居民楼的住户口中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老太太就和石猴儿似的带着神龛突然蹦出来,什么前尘过往都一片空白。这太怪了,我如是感慨,从前公司里头挖个值得信赖的小子让他住进我家看好我和老太太的房间,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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