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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常年为奴使靳月秀惯于讨好这究竟是何等的背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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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铁器掉落在地面上的当啷作响,靳月秀低头看向那一把匕首,心中升起了些许冲动。

庄主夫人仅凭所谓生辰八字,就将他一把扯进这是非恩怨之中,还用权力和自由为诱来哄骗他,使他十年勤修苦练毁于一旦。他的人生忽然失控至此,不说全部是拜她所赐,但她多少也脱不了干系!

身体动作先于思索,靳月秀已将那把匕首拾起,紧紧握在手中,用力得连手臂都在发抖。

庄主夫人稍微爬起些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此人害你内力尽失,那些你曾引以为傲的功夫,飞檐走壁,刀枪不入,以一敌十,统统都不能再使,就是因为她。”靳楠杀安坐于轮椅之上,身体略向后靠,欣赏一般瞅着步步前行的靳月秀,“她一心想将你捏在手里,让你变成如今这副废人模样,弱不禁风,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声音不算嘹亮,只如风声刮过树叶的窸窣一般,纷纷传入靳月秀耳中,令他脑中阵阵发滚发烫,胸口中似是有万千怨怼,只想要立刻报仇雪恨。

庄主夫人吐出一口血,又使劲将手中的短剑撑在地面上,挣扎着又要爬起来。

靳月秀警惕地站在原地,将匕首举在胸前,摆出一副防守姿态。

不等庄主夫人有机会喘息,铁链再次从靳楠杀的方向朝她袭来,将她浑身缠紧,那短剑也从她手中掉落。庄主夫人无力抵抗,再次跌倒在地,连四肢都被束缚在铁链之内。

靳月秀看向靳楠杀,后者笑着回望他,微扬下巴,示意他大胆上前。靳月秀稳住心神,举起匕首,继续朝倒在地上的庄主夫人走去。

“他,他只是在利用你!”庄主夫人仍在垂死挣扎,拼了命地扭动着身躯,但那铁链只在她身上裹得更紧,逼得她又咳出几口血来,“靳楠杀就是个无心无情的禽兽,你若是相信他,他日必定会后悔的!”

靳月秀已走到了她的跟前,握着匕首的掌心里渗出了冷汗。

他仍记得那种感觉,在血脉中流淌涌动的温润,逐渐被毒性所带来的刺骨疼痛所取代。十年光阴就此荒废,他连逃都无力,只能困在这靳家大宅中任人摆布。

靳月秀蹲下身去,高举匕首,狠狠向下刺去。

鲜血喷溅开来,染红了他的衣衫,污糟了他的面颊。

靳月秀眼前已是一片通红,他仍觉不够泄愤,将那匕首拔出再毫不留情地向下刺,反复十数刀。庄主夫人颈间无一处不在涌着血泉。

令人作呕的粘稠液体声响在饭厅之中回荡着。

庄主夫人早已气绝,靳月秀仍疯狂地用匕首在她身上扎着,捅向每一处铁链之间的缝隙,直到他气力用尽,才将武器随手一扔,自己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

他稍微环顾四周,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得令他顿感窒息,他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眼前阵阵发花,似是天旋地转,乾坤颠倒,再不能立定。

周围之景如蒙上纱布一般朦胧,靳月秀向后栽去,却感到被揽入一个坚实怀抱之中。在彻底堕入黑暗之前,他看清了冲到他身后抱住他的人。

“为何你……?”靳月秀心中缓缓升起疑惑念头,但来不及说出口便彻底晕去。

靳楠杀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行走着,入了卧房。

当靳月秀再见到靳楠杀时,他已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靳月秀身上的血污已被清理干净,衣裳也换了一身,他环顾四周,发现正身处如今而言并不算陌生的靳楠杀卧房之中,主人的床他倒是第一次躺上来。靳月秀定睛看向窗边,只见一个器宇轩昂的背影,在夕阳中站得笔直。

靳月秀的心中又升起阵阵寒意,但终归轻声喊出一句:“……老爷。”

靳楠杀闻声回过身来。先前总是佝偻在轮椅之内,散发垂头,颓然隐于暗处,满面阴霾的中年男子,如今拾掇起来,才让靳月秀见到那飞眉入鬓、鹰目炯炯的面容。靳楠杀带着气定神闲的微笑,步伐沉稳,走至床边。

“方才你还未醒的时候,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腹中胎儿一切安好。”靳楠杀从容道,“日后你不必操心其他事,安心将孩子生下来便是。”

靳月秀此时才逐渐忆起先前发生之事,踌躇着道:“庄主夫人她……”

“死了。檀斩庄已无庄主夫人,以后也不会有。”靳楠杀冷冷打断他。

靳月秀听得一阵心惊,心中清楚想起,他便是杀害庄主夫人的凶手。

靳楠杀似是看出他心中忧虑,又添了一句:“你仍是檀斩庄少夫人,孩子生下来之后,便是少爷的遗腹子,靳家长孙,我绝不会亏待他的。”

明明是亲生父子,却要以爷孙相称,这究竟是何等的背德!靳月秀一阵恶心,面色又苍白起来。

见他神色有异,靳楠杀眸光微闪,长臂一伸,将柔若无骨的靳月秀抱进了自己怀中。他内力深厚,周身萦绕着温润厚重的氛围,令靳月秀登时浑身泄力,软软地瘫在他怀中。

“阿秀可还记得,当年入庄中时,以血为契,发下的誓言?”靳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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