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脸(1 / 2)
不知道该说少年人太大大咧咧,或是压根不在意,总之魏道南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对待自己的继母仍像以往看起来那样随意,遇见了打个招呼,嘴里含着糖含糊地向鹿双问早安,擦肩而过时,白衬衫上有清凉的薄荷香。
气定神闲得仿佛泳池边勃起顶到自己继母大腿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鹿双为此而难眠的几个夜反倒显得大惊小怪。
赤裸和情欲,如果不是经由特定的纽带连接,对鹿双来说是根本沾不上边的。他不拘小节惯了,按红区外的说法这叫做开放,但红区里头的人都是这样做的,他原本不觉得在人前赤裸有什么问题。
可那天晚上,魏道南隐隐越界的举动实在,实在让人起疑。那么热烫又硬的性器抵在肌肤上,如果不是起了坏心思,怎么会勃起?
但是魏道南又这么坦然,鹿双回想起管教告诉他们的青春期知识,说少年人到这个年龄段,总是会躁动的,身体有反应很正常。
鹿双被自己绕晕了。他根本不能理解魏道南这种捕猎前逗弄小白兔般的小情趣,甚至还暗暗责怪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还在读书,不像自己一样,应该什么都不懂吧。
鹿双以为自己想明白了,暗自稳下心神,不再去想这个小插曲,根本没有注意继子的眼神是怎样下流地盯着他细白的颈,嫩红的唇,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般凶狠。
魏道南才不会有他这样弯弯绕绕的想法。
关于如何去爱人,这是太宏大的世界命题,现在的魏道南并不想去深入研究,他还太年轻,感官刺激大脑皮层,不想去分辨荷尔蒙和爱的关系,于是只想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想把漂亮的事物据为己有。
因此喜欢鹿双,想要得到他。也很难解释他做一些事情的逻辑,他像经验并不丰富却勇于闯荡的猎人。时常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来,去摸摸小鹿绒绒的角,又能放下耐心来在暗处观察,这是猎手难得的宝贵品质。
下午的阳光热烈,蝉鸣伴着日光声音响亮,宅子里却很凉爽,中央空调一刻不停地运行,鹿双捧着冰西瓜盘腿坐在屋檐下,津津有味地看家里养的边牧嬉闹。
有的时候皮毛滑亮的大狗也会叼着球蹬蹬凑到鹿双身边,大圆眼睛眨一眨,示意主人和自己玩球。这两条魏道南从小养到大的边牧对鹿双有种天然的亲昵,鹿双捡起球往远处一丢,他们马上条件反射般一跃而起,撒开腿狂奔。
鹿双玩得太入迷,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魏道南不知什么时候端着罐冰可乐站在了他身后,他咽下最后一口甜西瓜,听见用人说先生来电话了,急急忙忙应声,转过头就起身想跑着去接。
恰好和魏道南撞了个满怀,刚打开的可乐全洒在了鹿双的衣服上,褐色液体冒着气泡咕嘟咕嘟。鹿双的衬衫一瞬间被湿透,紧紧贴着肌肤,从底下透出一点粉来。
用人看见了小声惊呼,忙凑上来要帮他擦拭,但饮料湿透前胸,部位实在敏感,魏道南立在原地,接过用人手里的毛巾帮他擦了擦,状似随意,湿热毛巾从颈部流连到衣襟处,经过胸口处微微用了点力。
魏道南手上慢条斯理,嘴上倒是急急说抱歉,鹿双又赶着去接电话,只匆匆撂下一句“没关系”,拍拍魏道南的肩,就两步并作三步跑上了楼。
他奔进房间接起魏文成的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依然温柔低沉,问他睡得好不好,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鹿双也下意识地点点头,回他说很好,然后语气软软地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您。”
衣服濡湿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索性脱掉上衣,乳尖已经因为微凉空气稍稍挺立,鹿双夹着电话一边进了浴室,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鹿双靠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余光瞥到他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书,横竖没有事情干,索性拎起书,坐在窗台边打开他未读完的诗集。
夏天天气炎热,他换了衣服之后干脆只穿一条睡裙,绿色荷叶边缀着蕾丝,白嫩脚踝在窗台下一晃一晃,鹿双漫不经心地翻开下一页,书里掉出一张便利贴。
少年漂亮的字迹写道:“我不是故意的,请小妈妈不要生气。”便利贴右下方顽皮地画着一个哭哭脸,面条泪画的粗粗直直,卡通表情呆头呆脑,甚至不符合魏道南一贯给人的形象。
意外地,很可爱。
鹿双拿起字条看了看,想象魏道南像这个小黄豆一样哭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把便利贴折成千纸鹤的形状,随手放进窗台的小柜里。
捕获猎物的第一步,打消他的疑虑。
魏家院子里立着的桃子树结果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种子,或许是魏道南小时候顽皮埋下的桃核,无声无息地在院子里安了家,也少有人去精心关照它,顶多浇浇水,想起来了帮忙剪剪枝,可能因此心里有委屈,于是结果子也不积极。
常常倦懒地瞌睡到八九月,才勉勉强强贡献出八九颗桃,好在都很甜,汁水丰富,卷进舌尖咽进肚里,算魏道南从小到大在夏天里最期待的童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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