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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蜘蛛网有序的罗城街道中,印着联邦警察局的警车正呼啸而过,甚至出现了黑色牌照的车,低调而奢华,暗示着车主人的背景。

白昧俯瞰着大厦之下的人生百态,红唇轻启:“为我伟大的目标干杯。”

像是在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欣赏,她满意的喝了一口酒。

“希望日暮会喜欢我送的礼物。”她一饮而尽。

此刻吴队已经迟到十分钟了,顾亭晚有些焦急的看着手表,她望向窗外的景色,应该要下雨了,乌云密布,看着很有压迫感。这样的话,堵车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从来不会迟到那么久,他一直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现在他甚至没有打电话过来。

有点不对。

顾亭晚打电话过去,结果刚响了叁声就被挂断了。

——出事了!

这是她和他之间的暗号,倘若一方有危险,另一方电话打过去叁声被挂断就是警示。

顾亭晚站起身,她靠着墙往窗外瞄,十分正常,只是街道看着有些堵塞。

她沉思了一会,脱下白大褂,走向前台。

“怎么了顾医生?”前台移开看向电脑的视线。

顾亭晚摘下眼睛,桃花眼微弯,笑眯眯的,“我现在有点急事,如果之后有人找我,就说我提前请假下班了。”

“这样吗?需要帮忙吗?”前台问。

“不用,不是什么大事,你看到五点就可以关闭诊所了。”顾亭晚离开。

她驾车绕着小路开到一个苍凉的地方。

老式城区。

顾亭晚踩着久年失修的楼梯,忽略那些墙壁上画着拆的红字,来到了叁楼。

她看着眼前都是灰尘的大门,握把上更是脏的不行,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上面还贴着春联,是去年的门联对子。

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灰尘弥漫。

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家,荒凉肮脏,灰尘积堆。

顾亭晚打开手机的手电照向里面,完全没有人来过。

她面色沉稳,没有迟疑的踩进去留下脚印,因为除今天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确定她的消息了。

她走到客厅的茶几前,从下面摸出一个垫脚用的盒子。

胶布捆死,看着只是简单给茶几垫脚的木盒。

她打开里面,是一张船票,在一个附近的港口,无期限的年票。

里面还有一些证件,是顾亭晚的照片,却是另一个普通的名字。

顾亭晚拿起证件和船票就走。

她开车来到港口。

那里的船只还有十分钟后开,此时港口十分的荒凉。

这个港口并不是旅游用的,大部分的船只都是用来运输货物的,加上十分的年久,并没有太多人在这里。

天上已经开始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了。

顾亭晚现在不想引人注意,她看向港口旁边,有些警车开过,只好走进另一边无人的港岸边,石板路被细雨打湿,天上是乌云密布,海面是波涛汹涌,深色海水像是可以吞噬着一切。

鞋子踩过那些风吹日晒的石板路。

乌压压的天十分的压抑,雨打在顾亭晚的大衣上。

当她上船之后,她的真实身份就要被抛弃了,而姜日暮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顾亭晚胸膛起伏,她抿住唇看向海边,浪十分的大,像是要击垮海岸。

最后一次了。

她拿出手机打给姜日暮。

“嘟——嘟——嘟——”没有接通。

她低下头,手有些颤抖,雨水混着泪水从脸上滑落。

试图再次重拨。

“砰——”

血花在雨中绽放。

手机猛然掉落在地,砸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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