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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藏骄 第7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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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这样的冬季,司礼这般会功夫的都难以承受这样的热意,后背顷刻起了一层汗,可榻上的公子却仍裹着厚厚的锦裘,散着寒意。

司礼不觉在心底轻叹一声,小声道:“公子,驿站的书信送来了。”

慕迟睁开眼,看着身侧空荡荡的床榻,迷离的眸色逐渐冷静。

“公子?”司礼又轻声唤了一声。

慕迟起身,接过司礼手中的书信随意地翻看着,可不知为何,指尖蓦地软了下,几封书信滑落在地,其中一封轻飘飘地飞到不远处仍冒着火星的火炉灰里。

司礼忙要上前捡起,一只皎白如月的手却率先探了过去,指尖沾到火星仍无知无觉。

慕迟蹙眉,不解地看着眼前信封,上方粗鄙生疏的笔迹书了六字:

金银斋,乔宛娘。

、面亲

“乔宛娘, 宛娘……”

慕迟低低地呢喃着这个名字,嗓音说不出的阴柔。

许久,他将书信拆开, 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

书信中的内容,不过是问上郡城外名叫杏花村的村落人家,一位叫“巧梅”的女子可曾回来过。

笔迹笨拙粗糙不是作假, 更像是一个刚学会写字不久的人, 一笔一划地艰难地凑出了这封书信, 毫无价值。

慕迟眼中勉强升起的一丝亮光重新陷入一片漆黑的绝望中。

不是她。

“公子?”一旁的司礼轻声唤着他,目光复杂。

这三年来, 公子找到过无数个乔绾、乔宛、绾绾、婉婉……

哪怕只是在大街上随意听见的一声称呼,哪怕仅仅称谓相似,也总去寻来,可终究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后来的公子便越发沉默了,他懒倦地应对着这一切, 就连拿下一座座城池,他都再难以提起半分兴致, 只一味地北上。

司礼只记得公子上一次震怒,还是三年前, 当时还是大齐太子的李慕玄从接亲使团口中得知公子在大黎的事, 故意说要迎娶长乐公主的牌位时。

那之后不久,公子回了大齐, 太子李慕玄不知所踪。

公子入过一次宫, 不知和大齐的皇帝说了什么、发生过什么,再出来, 他已成了天下人皆知的“太子殿下”。

慕迟回过神来, 将书信递给司礼, 却在交到他手中时,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信封。

金银斋。

记忆中,有人最喜爱金银珠玉这类华而不实的奢靡物件了。

慕迟没有说话,只打赤脚踩着幄帐的绒毯,走到一旁的窗前,看到外面的满山萧瑟时,他忍不住厌倦地蹙眉。

从没觉得这天下万万人,多得如此令人厌恶。

司礼飞快地看清书信内容,将信重新放入信封中,便要转身离去,准备交给帐外等着的士兵。

“命杏花村这户人家给这个金银斋回一封信,送至九原知州府,”慕迟低哑的声音传来,满是疲倦,不抱希望道,“我军借道摩兰国,会于九原城暂歇,到时再令这位乔宛娘去取回信。”

司礼一怔,继而了然。

公子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哪怕很可能再次失望。

“是。”司礼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慕迟仍立在窗前一动未动,远离火盆的身子越发冰冷,窗外的山头覆盖着厚厚的雪。

三年前的陵京也下过一场雪,远没有上郡的雪大,不过勉强在地面与屋檐覆了一层白罢了。

乔绾团了个可怜巴巴的雪球砸向他,他还没如何,她反倒先笑得停不下来了。

她也很喜欢雪,脸颊与鼻头冻得通红,摸过雪的手也不见冰,因常年试药的缘故,反而热意盈盈的。

她这样从不委屈自己、娇生惯养的性子,只会往北走。

黎国的兵权仍在他手中,每隔半月便有书信传来,除了黎国国事,便是乔恒了,他因断了药的缘故,身子越发虚弱,尤其每逢十五,肺腑会闷痛难忍,痛苦得紧。

不知没了他的血,每月十五,她可有像乔恒一般难受?

慕迟习惯地将腰侧的匕首拿出来把玩着。

这柄剑鞘与剑柄上镶嵌着红玉宝石的精致匕首,是当初她在他手上刻字的那把。

她同样没有带走。

她将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扔在了那间公主府中,不要了。

慕迟紧紧攥着匕首,所以,她最好藏得好些,再好些……

他若是找到她,定不会、定不会轻易饶过她!

九原城冬日的雪总会断断续续地下上好几日。

乔绾一早醒来听见院子里传来阵阵扫雪声,便知昨夜又下雪了。

给窗子开了道缝,果真入目一片白茫茫,偶尔几只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两声,碎雪扑簌簌地落下。

乔绾看得心情随之雀跃起来,昨晚胸腹积攒的闷热一扫而空。

如今除了每月十五肺腑会闷痛一日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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