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崖荒唐(1 / 2)
魔地荒芜几许年,黑地冒出绿芽之际,魔民热泪盈眶地虚虚捧起一片嫩色,跪而万呼魔尊旷古。天地万物各自遵循着一套既定的章法依存,有生机,便表示有了可再生的灵炁。“魔尊旷古!圣女流芳!风云再起!一统八荒!”圣殿脚下,魔民拜呼一片。身着白锦琉璃纹云裳的兰倾绝矗立在高悬空中的圣殿边缘,遥遥俯瞰地上鱼龙混杂的人群,心如其面,波澜不惊。“希望这个东西还真是世间第一大毒,你只需许诺个空话,甚至不用钱财物品来换,自有一帮傻子跟在你后面当牛做马。”玉伽无声出现在她身后,同她一起俯视底下人群,心内惆怅,亦或是嫉妒——她母尊拼尽性命都未做到的事,那逆仙竟如此手到擒来——由不得她不嫉妒,亦或是敬佩。“你不服,该去找你话中之人对峙,与我何干?”兰倾绝挥袖转身,清冽的脸上面无表情,与之前不同,她这回的语气终于能与她的面容相匹配起来,冷冷清清,似一块从外冻到里的寒冰。短短叁日,神识便到达与常仙一般无二的境界,如此天赋,令玉伽眼红之下又不得不暗赞一句:不亏是无极元君的转世。“我同她又不熟,你平素与她呆得最久,不问你问谁?”“你问错人了。”不说这句还好,此话出口,兰倾绝是一刻也不想呆,脚尖轻点,人已纵身不见。留下玉伽瞪着眼骂她有玉容没品貌,“一家子鸠占鹊巢就罢了,个个还都这样理直气壮,真是不把我这个原主人放在眼里!”被戳到痛处,兰倾绝心乱如麻,避到书阁,随手抽来一卷玉帛翻看,哪知这玉帛外表镶金嵌玉,内里却是一幅幅赤裸羞人的春宫图,有男有女,更甚者还有和异兽相戏的……心觉腌臜,正要掷开,目光瞥到末尾处一幅女妖相媾之画,是一只变化人形的猫妖将一位凡界女子压在树杈之间戏弄,猫尾高竖,二人私穴贴在一处,更有水渍点点落在地上,y靡放纵,没来由令她想起母上被练红尘压在身下时的模样,也似这般的娇弱动人……“我授予你的太阳真火与太阴真火,你习得了么?”封离漠来时悄无声息,冷不防的一句质问,将看秽书之人吓得肩膀微微一抖。兰倾绝慌乱中扯下那一角巴掌大的女妖艳图藏于袖中,右手拿着玉帛,掌心蹿出一黑一白两道烈火,秽书顷刻间被毁尸灭迹。“昨日便会了!”掷地有声地回道。封离漠早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知她在藏些什么,也不深究,故装作看不见般说起了旁的事。“那好,我今日就教你如何融合二火,将它们凝汇成混沌真火。”混沌真火,晖明仙帝的功法,她前世就是死于此法之下。“好……”二人默契装样,对几日前的那事闭口不提。“跟着我做——魂游气海,归并太虚,神敛印堂,下冲昆仑……”盯着封离漠闭眸的面容,兰倾绝神游物外,情不自禁回想起那天……——兰儿也想让母上快乐——胡闹!——外人做得,兰儿怎就做不得?——正因你不是外人,你乃我所孕所生,我们若行此事,便是有违天伦!黑白二火逐渐融合成灰浊的一团火,在掌心徐徐燃烧,映进封离漠喜悦与兰倾绝空洞的瞳孔中。见她失神,封离漠刹那间意会了她的想入非非,收敛笑意,正色道:“你是先天仙体,出生时修为便达紫霄境,如此天赋异禀,用凡人的话来说,就是天将降大任者,注定要能者多劳、兼济天下,儿女情长悉为过眼云烟,我望你成为匡扶六界的大义之仙,而非囿于家长里短、耽于情乐,此话你可明白?”字字入耳,字字违心,兰倾绝眼下并不懂什么天下大义,只清楚一件事——她在推开自己。事实上,自那事发生之后,她就隐隐察觉母上在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却更叫她心寒。“我……”不明白叁字还未说出口,书阁外,着一袭透闪银荧衣的少女飞跃进来,收了身后两双色彩斑斓的软翅,笑眼盈盈地抱着封离漠的胳膊摇晃,一口一个母上的叫着。“琉璃,我在与你阿姊谈正事,休得胡闹。”封离漠表面斥责,眼里的宠溺分外昭彰,兰倾绝见此,两相对比,心下黯然。少女名琉璃,模样水灵,乃由火毛虫结茧而来,兰倾绝出生第二日,蝴蝶蛹破壳,从中飞出只琉璃闪蝶,封离漠为其输送灵力助其成就人形,琉璃闪蝶出壳后便认她为母。“阿姊成日闷在这里心烦不心烦?母上真是的,六界修士多如牛毛,他们又早出生我们许多年,光凭这短短几日的临死抱佛脚,能比得上六界英豪榜上的前叁么?”琉璃嘴里蹦出的,句句都是兰倾绝平素不敢对封离漠说的话,她闻此下意识去瞧她,却见女人面色如常,双眸竟带着笑意,伸手捏住琉璃鼻尖,亲昵地刮了刮,笑骂她没正形。兰倾绝如鲠在喉,琉璃强行将她拉出书阁,“快别学这些了,明日就要去方丈山参加六界大比,学这一时也无用,况凭阿姊的修为,进个前十不成问题——我带阿姊去瞧母上给我们准备的坐骑,好威风的!”空场之地,卧有千奇百怪的坐骑两只,均大若殿房,若非被法链拴着,瞧这张牙舞爪的气势,怕是早翻出天去。一只浑身遍布蛇样的鳞片,颈上与背脊处有几丛毛发,马头象身,虎爪豹尾,全身上下涵盖了许多走兽的特征。“它叫毛犊,兽类始祖。”琉璃介绍道。另一只外形似鸟,体披炫彩羽毛,却生鹿头羊角,尾赛孔雀,绽开后遮天蔽日,前后轻摆可生飓风。“这只是羽嘉,所有飞禽的祖宗。”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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