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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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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婚礼(二)

「嘻嘻,罗朱阿姐,看来朗措阿兄又为你拒绝了一个女人的邀请呢。」格桑卓玛笑嘻嘻地摇着她的手臂,「等婚礼结束后,你可一定要好好慰劳朗措阿兄的忠贞,争取早日怀上个孩子。」

「不要脸的死妮子,看我不撕了你那张坏嘴。」罗朱面上腾起一片红晕,脱口啐骂道,伸出手去扭扯格桑卓玛的腮帮。

「哈哈,害羞了,害羞了,脸皮薄的罗朱阿姐又害羞了。」格桑卓玛一边躲闪着朝扎西朗措奔去,一边笑喊,「朗措阿兄,快救救我,罗朱阿姐要撕了我的嘴呢。」

扎西朗措笑吟吟地看着一个与自己最亲,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相互追逐打闹,胸口暖洋洋的。

「来啦!来啦!迎亲队回来啦!」

突然,守在村头路口的一个小伙子挥舞手臂,欢叫着跑进来,坐着谈笑的人们顿时沸腾了。

当扎西次仁牵着骑在白色孕马身上的新娘出现在村口时,扎西泽仁率先迎了上去。

「黄幡是那自现莲,红幡是那雨调和,青幡是那后裔长;红幡插在草坪上,如鹿角光耀眼;红幡插在屋顶上,如红火永兴旺……」热情的人们簇拥在路两边,口里念诵着民谣,五彩的祈愿幡不停地往新人身上飘洒,带去最诚挚的祝福。

罗朱作为一个非扎西家成员,不需要去迎接新娘,便夹在人群中跟着看热闹,顺道也洒出自己的祝福。

扎西家的两个双胞新郎依长幼顺序排在白马右侧,狐帽上插着红布扎成的花,身上的长袖皮袍为乳白的羊羔皮,襟、袖口底边镶水獭毛,自左肩斜斜披挂一条红色彩布。耳饰、颈饰、腰饰等配件一应俱全,英气喜庆。白马上的新娘戴毡帽,一层薄薄的红纱在帽檐边缘披散,隐约显出立体明丽的脸庞。身上也是一件缀着水獭毛皮的乳白羊羔皮袍,外面围着标誌已婚的五彩邦典,皮袍镶满以红色为主的彩色花纹布条。髮辫上、耳朵上、脖颈上和腰间的饰物是现场所有女人中最丰富最华丽鲜艳的,因为她才是今天婚礼的女主角。

走在白马左侧的是为新娘送亲的舅舅,新娘的嫁妆则在迎亲队伍后面,由新娘家的人负责运送。

迎亲队伍来到扎西家大门口时,门外已经铺上了白毡,毡垫上放着一个个装了青稞的袋子,毛毡上还有用麦粒画出的「卍」字符号。格桑卓玛和扎西朗措领着三个弟弟,手里捧着洁白的哈达和飘香的美酒立在门口准备迎接。

两个新郎扶着新娘下马,新娘的双脚稳稳踩在了青稞袋上。当扎西朗措举酒敬献上去时,新娘舅舅带来的婚使以着特有的固定曲调诘问起美酒的来历、敬酒的诚意和饮酒的意义,扎西朗措对这一连串的「酒问」连说带唱地一一作答。等到婚使满意后,新娘这才接受敬献的美酒和格桑卓玛、三个弟弟献上的哈达,并将自己带来的哈达给予了回献。

接着,新娘的舅舅赠送了牲畜、布匹、兽皮、食品等礼品,又将嫁妆一一交给新郎家的人。新娘随后在手捧酥油糌粑、彩箭和酒壶、酒碗的青年男女引领下,由伴郎伴娘陪同,绕门边的煨桑台转三圈后踏进扎西家大门。扎西阿祖坐在屋堂首位,扎西阿爸和阿妈坐在副首位,新娘和两位新郎在长辈们欣慰的目光中互相交换了信物,一起行礼接受长辈的祝福和哈达,并向长辈敬献哈达。

屋堂过小,没法容纳太多的人,拜过礼后,新娘被领进北屋婚房歇坐,新郎出门与宾客同欢。所有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移到屋外左侧设置的宴席处,等到依次落座,婚宴便正式开始了。

大盆的青稞被倒进锅中,大块的牛羊肉被丢入沸腾的汤里。篝火熊熊地燃烧起来,架子上的肥羊烤出了滋滋响声。醇冽甘甜的青稞酒被注入木碗,血肠、肉膘、肉干等菜式相继端上。

酒过一巡,送亲队里的婚使又唱起了婚礼词,用吉祥的祝福和夸张的言词讚美新娘的双亲、新娘的贤慧勤劳和财富人缘等。新郎这方也踊跃参与,互相尽情讚美祝福。大家在宴席上有说有唱,言辞诙谐幽默、妙趣横生。当年轻的男男女女走下座位,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时,更把婚宴气氛推向了高潮。

罗朱缩在最外层的角落里,忙不迭地抓着肉荤往自个嘴里送。大肉啊大肉,这次扎西家娶亲几乎将家里的积蓄耗去一半。他们也是算准了扎西朗措入赘不用花钱,嫁女儿不用花太多钱,剩下三个儿子年龄太小,等过几年要娶亲时,家里又会有丰厚积蓄的。

嗯嗯,婚礼过后,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有这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珍贵机会。她克服着对腥羶味道的心理障碍,努力吞嚼,拚命汲取高蛋白补充营养。

「罗朱阿姐。」忽然,格桑卓玛拖着一个男人兴冲冲地从欢跳的人群中跑过来。

罗朱正在嚼牛肉,冷不丁被这么一喊,一个吸气,肉团顿时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连忙端起一碗酥油茶猛灌下去,这才摆脱了噎死的下场。

「罗朱阿姐,你难道是饿死鬼投胎的?」格桑卓玛笑着帮她拍背,嘲弄道,「怎么差点把自个给噎死?」

「谁叫你喊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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