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
骆闻舟用牛皮纸袋在郎乔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你一天到晚那么多想法,写书去算了,当什么警察?现在首要目标是要找曲桐——跟我说说,这个许文超是做什么的?」
许文超是个自由摄影师。
他个子很高,斯斯文文的,堪称一表人才,突然被请到公安局,难免有些紧张,双手在桌子底下来回搅动着。
陶然倒了杯水递给他:「没别的意思,我们想麻烦你回忆一些事。」
许文超低头抿了一下嘴唇,避开了陶然的视线,低声道了谢。
骆闻舟和郎乔在监控前站定,听见陶然十分温和地问:「你初中是在锦绣中学读的吗?」
许文超很文雅地抿了一口温水:「嗯。」
「记不记得当时有个同学,叫苏筱岚?」
许文超手指一颤,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些艰涩地开了口:「记得的。」
陶然问:「能说一说她吗?」
这话本来没什么歧义,许文超却好像没听懂一样,愣了一下:「嗯?」
陶然:「说说苏筱岚。」
许文超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忽然攥紧了,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哦,很、很多年没联繫过了,她……她是个挺开朗的女孩……」
「留长头髮,喜欢穿各种带碎花的裙子。」
无论是陶然,还是监控前的骆闻舟他们,听了这句话,脸色都紧绷起来。
许文超的话音却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在陶然与书记员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忽然说:「你们找我,是为了广播里说的那个女孩的案子吗?来时路上听见了。」
「那我就不绕圈子了,」陶然说,「关于当时吴广川绑架杀人并性/侵女童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许文超凝神想了想:「不太多,当时我还小,这种事不会让小孩打听得很清楚吧?」
陶然说:「但是当时有个受害人的父亲说他找到过你,苏筱岚之所以能获救,也是因为你及时通风报讯。」
「呃……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陶然耐心地说:「当年连环绑架案的其中一个受害人父亲,曾经到锦绣中学附近跟踪调查过你们一些老师,偶然间看见你偷偷跟着男老师吴广川,于是上前询问,你们俩怀疑吴广川有不轨行为,还一起调查过他,记得吗?」
许文超又不说话了,这回,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终于开了尊口:「好像有吧,也记不清了。」
跟这个人说话特别费劲,对方不是犯人,警方不可能强行打断他漫长的沉默时间,只能干等着他跟个智障患者一样,问一句话想半年,最后给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基本是「好像是」,「是吗」,「大概吧」,「我不大清楚」的排列组合。
陶然颠来倒去地盘问了他一个多小时,喝完了两瓶矿泉水,许文超一直都尽职尽责地带着一点神游天外的忧郁,表演何为一问三不知。
郎乔说:「我好想打他——老大,你觉得他有嫌疑吗?」
「就凭一句『碎花裙』?」骆闻舟摇摇头,「那会中学管得严,学生都是统一的校服,女孩要么扎个光脸马尾,要么就得剪得前后齐耳,只有一部分特长生出于形象上的要求,能适当放宽标准,全班只有一个苏筱岚特别,他能记住很正常。但是……」
陶然问许文超:「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当年吴广川的案子也算轰动一时吧,怎么您一个亲自参与到其中的反而记不清呢?」
许文超温和地笑了笑:「我初中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发烧退不下来,差点死了,后来虽然抢救回来了,但是可能多少伤了点脑子吧,那以后记性就不太行了,反应也有点迟钝,不好意思啊警官。」
这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陶然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点头:「许先生结婚了吗?」
许文超摇摇头。
「那本月二十七号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这回,许文超没有迟疑,很快做出了回答:「在家。」
「自己一个人?」
「单身汉,当然是一个人。」
「在家干什么?」
「看书……一本关于构图技巧的书。」
陶然目光微微有些锐利起来:「许先生,为了配合调查,我们能调阅您的行车记录仪吗?」
「可以,就停在外面,」许文超坦然地回视着他,「您还有其他问题吗?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明天还有工作,要回去做一些准备。」
陶然的目光转向监控,听见骆闻舟在耳机里对他说:「让他走,我安排好了,从这出去,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
陶然站起来和许文超握了握手:「可以了,谢谢配合,我送你到门口。」
直到这时,许文超的肢体语言才略微放鬆起来,随着陶然的手势往外走去,就在这时,陶然閒聊似的在他耳边轻声问:「私立中学管得很严吧,听说老师都红了眼似的追求升学率。」
许文超:「就是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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