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3)
☆、 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一
费渡先是一愣,随后好似十分不以为意地往后一靠,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反问:「嗯?」
他这一靠,就很有花花公子的意思了,嘴角要笑不笑地舒展着,侧头看着骆闻舟,明知故问:「我昨天干什么了?」
骆闻舟:「……」
他发现自己贱得发毛,比起费渡这种暧昧不明的诡异态度,他还是更习惯在脑门上贴着「找揍」俩字的费渡。
两人独处时,如果其中一个有气急败坏的前兆,另一个人就很容易蹬鼻子上脸。
骆闻舟短暂的沉默让费渡误以为他说不出话来,觉出了兴趣,忍不住又逗了骆闻舟一句:「昨天我义务给诸位警官送温暖,骆队又准备给我申请一面锦旗吗?」
他说着,略微凑近了骆闻舟一点,眼珠里折出了深浅不一的光,自瞳孔往外,层次分明地一圈一圈扩散出去,像一片被定格的涟漪:「这回打算写什么?我想想……」
「费渡,」骆闻舟突然人五人六地开口说,「你再这么撩閒,我会认为你对我有『不方便说的企图』的。」
费渡:「……」
因为关係特殊,骆闻舟在他面前一本正经的时候居多,时间长了,总给费渡造成一种「这个人要脸」的错觉。
费渡一愣之下,来了个「敌进我退」,他回头看了看窗外色调深沉的殡仪馆:「骆队,你确定要在这种环境里和我讨论这么不正经的问题吗?」
「除了不正经的问题,我还有正经的问题,」骆闻舟说,「你是打算九月份开始就当甩手掌柜,把你们那万贯家财扔给别人管吗?」
「这就不用操心了,我有靠谱的团队,」费渡一耸肩,「都不用太靠谱的,比我靠谱一点就行——就算我退出日常经营,公司的重大决策还是需要来找我签字,我的控制权还在,再说,就算真散摊子……」
「剩下的破铜烂铁拆一拆卖了也比我们基层公务员一辈子的工资高,括号含退休金,以人均寿命二百五十岁计算——对吧?」骆闻舟截口打断他的炫富,「别扯淡了,你爸刚出事的时候,你都还在上学呢,虽说你念书也念得稀鬆二五眼吧——那会你怎么不肯相信那个『靠谱』的团队,老老实实地当个每年吃分红的股东呢?」
费渡抬起头,从后视镜里撞见了骆闻舟的目光,那男人的目光深沉,带着直白而且不见外的严厉。
「你接你爸的公司不是为钱,你在调查他,」骆闻舟肯定地说,「按照这个推断,你现在考燕公大也是同一个目的,是为了什么——或者我应该说,你为了谁?」
「可能是为了泡你?」费渡面不改色地说,「也许是我突然变了口味,开始垂涎骆队这种……唔……正经八百的冷门性感?」
费渡这个孙子,满嘴没一句实话,弯弯绕绕,虚虚实实。
他眯着眼睛,目光很有侵略性地扫过骆闻舟挺直的鼻樑和略有棱角的嘴唇,好似随时准备亲上来,带着一点鼻音轻轻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念书念得很稀鬆,骆队,除了偷偷送温暖之外,你还关心过我的成绩单?」
骆闻舟:「……」
他从鼻子里喷出口气,打开车门锁,在那货充满玩味的注视下,毫无预兆地一伸手,粗暴地揪住了费总那很有设计感的衬衫领子,破坏了此人大尾巴狼似的坐姿。
「第一,」骆闻舟严肃地说,「本人的帅,从来都广受社会大众认可,属于美男子的不过时经典款,认为我冷门,只能说明你读书太少,孤陋寡闻。」
「第二,」他的目光扫过费渡吊着石膏的手,露出一点惨不忍睹之色,「啧,宝贝儿,我也是有些年没见过敢于像你一样大言不惭的货色了,就你这小样儿,想泡我?你还是先多泡泡牛奶补点钙吧,费总!」
说完,他一指车门,对费渡说:「滚下去。」
费总在各种撩骚场合无往不胜,头一次遭到这种生硬的挫折,一时感觉十分新鲜,他作为一个伤残人士,半身不遂地被骆闻舟轰下了车,用跃跃欲试的目光打量着骆闻舟的背影,暂时偃旗息鼓下来,闭了嘴跟着他赶往怀念堂。
怀念堂里气氛肃杀,里面装的製冷系统可能不是空调,是冰箱。
一进门就有一股森森的凉意席捲而来,几个工作人员分外狐疑地查实了骆闻舟的证件,不明白警察为什么要来查骨灰盒。
「您要看点什么呢?」怀念堂的管理员一边刷卡领他们进去,一边说,「我们这没有违法乱纪的,就有作祟的,什么时候咱们人民公安的业务范围这么广了?」
骆闻舟这会其实只是表面上镇定,刚刚吃了某个人火力全开的一通撩拨,那货沙哑的尾音好像还在他耳边转来转去,转得他心浮气躁,只想让全世界都闭嘴,因此没好气地接了一句:「万一有人在骨灰墙里放炸/弹呢?」
寄存室的管理员震惊地看了他一眼,明显是把骆闻舟当成了一个创意型变态。
寄存处是一整面墙,一个一个的小格从最下面一直罗到房顶,苏筱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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