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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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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尔霍文斯基(二十)

费渡不甚明显地一顿:「魏?」

夏晓楠哽嚥着点点头。

不知是不是郎乔的错觉,她觉得费渡抬眼的瞬间,眼睛里好像划过一道冷光,她于是默默把「遮住监控不合规」的提醒嚥了回去——反正这屋不止一个监控,遮一个也不影响什么。

费渡略微挽起衬衫袖子坐下:「这个魏文川是什么人?」

夏晓楠声音有些含糊地低声说:「是我们班班长。」

郎乔原本在旁边充当书记员,听到这里,笔尖倏地一顿:「你们班有几个班长?」

「一个……就他一个。」

这个魏文川是来过市局的。

冯斌被杀一案事发当天,市局接管,派人出去寻找出走中学生的同时,曾经把冯斌的班主任葛霓叫来问话,当时有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少年就陪在她身边,自我介绍是他们班长。学生出了事,公安局会把老师和校领导找来问话,却不可能在不通知家长的情况下把未成年的学生也叫来,也就是说,魏文川当时是自己跟过来的!

那么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係,他当时看见繁忙的警局、痛不欲生的受害人家长,和那一帮瑟瑟发抖的学生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害怕吗?紧张吗?

担心校园欺凌的事情东窗事发,把自己捲进去吗?

不……郎乔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记得那个男生当时举止十分从容,是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的从容,有风度有礼貌,见人先带三分笑——如果他焦灼不安,他们一定会注意到。

他更像是来检阅自己计画结果的,难怪找回来的四个学生在公安局里一个字都不敢说!

一层冷意蹿上了郎乔的后背。

旁边的费渡催眠似的轻声对夏晓楠说:「能讲一讲具体经过吗?」

夏晓楠低着头,眼泪接二连三地落下来,很快打湿了费渡给她的名片,她紧紧地捏着它,好像那张小纸片是救命的稻草。

「十二月初的时候,有一天我不太舒服,请假没去上体育课,一个人在教室里看书,冯斌突然不知怎么回到了班里,告诉我,我就是今年的……今年的……」

「鹿。」费渡接上她的话音,「我听说你高中才刚刚转到育奋,看来已经知道他们所谓的『鹿』是什么了,对吗?」

夏晓楠缩紧了肩膀:「……我看见他们弄过王潇。」

费渡十分温和地做出倾听的姿态。

「她们……王潇同寝和隔壁寝室的几个女生,有一天不知因为什么,把她的被缛扔到窗外,还推她、打她,骂了好多难听的话,我当时正好经过寝室楼下,被子砸下来吓了我一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旁边的女生告诉我,王潇就是『鹿』,是每年大家一起选出来的最讨厌的人,她又脏又贱,谁跟她住一个寝室谁倒霉。后来对面男生寝室来人,笑嘻嘻地说,『这已经是我的奴隶了,你们怎么又打她』,他还给打人的女生们掏了几百块钱。」

「……」郎乔回忆了一下自己听个演唱会都得攒一学期钱的中学时代,简直如听天方夜谭,「几百块?」

「应该是五百,」夏晓楠以为她在问具体数额,顺口回答说,「因为我记得,接钱的女生数了数,说『怎么变成五百了,又少一百,王潇你天天降价』……就是类似这样的话。」

「王潇不吭声,一个人把她掉的东西都捡起来,那些女生们就不让她进寝室楼,说是已经把她『卖了』,叫她去找买主,然后那个男生衝她招招手,她就……就……去了男生寝室……」

「什么?」郎乔听到这里,差点原地起跳,瞠目结舌好一会,她有些结巴地说,「这也、这也太不像话了,你们寝室楼没有老师吗?不管吗?」

「有老师,」夏晓楠低声说,「但是不管……不敢管的。」

费渡倒了两杯水,在郎乔和夏晓楠面前各自放了一杯,又对夏晓楠说:「所以你很怕自己也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夏晓楠几不可闻地从喉咙中挤出一句:「那天我站在旁边,看她自己捡那些东西,捡起来又拿不了,拿起这个掉下去那个,我……很想帮她……可是……」

大概只有摔在地上没人扶的人,才会后悔自己当初也没有去扶别人。

费渡微微一哂,没接这茬,只是又问:「冯斌告诉你他有办法,对不对?他有没有跟你详细说过他从学校出走后打算想干什么?」

夏晓楠说:「他说他在校外有一个朋友,很有门路,已经联繫好了,要把这件事捅出去,他也受够这个学校了。」

费渡:「这个朋友是谁?」

「不知道真名,只有个不知是笔名还是网名的……很长,好像叫『向沙托夫问好』。他答应过我们,会把学校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公布出来。」

费渡无声地看了一眼墙角——墙角屋顶上还有另外一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他彷佛和监控后面的视线遥遥对视了一眼:「这个朋友你见过吗?」

夏晓楠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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