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47、 山下村
长路行军,景韶的这支精锐并没有带攻城的器械和重甲,但毕竟不全是骑兵,还带着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行进速度并不快,所以慕含章的马车并没有拖后腿,一隻跟在景韶的马后面缓缓而行。
葛若衣就静静地坐在车前,随时给车中人端茶倒水,午时歇息,景韶就会钻到军师的马车里小憩一会儿。右护军很是嫉妒,时常抢了车伕的位置,顺道跟军师这漂亮的丫环套近乎,奈何葛若衣向来是问十句答一句,纵然右护军对于军师的来历好奇得抓心挠肝,也没从葛若衣这里套来隻言片语。
「军师的丫环,自然比你能守住秘密。」左护军拍了拍垂头丧气的右护军。
「小左,你是在安慰我吗?」右护军斜瞥他。
「自然是。」左护军面无表情地转身上马,继续赶路。
如此行了十几日,到了大行山脉,绵延不绝的群山阻了前路,须得绕道百余里,景韶下令先行扎营,次日再行。
「长蛇阵攻守皆弱,一旦遇敌,就是站着挨打的份!」中帐之中,赵孟指着阵型图道。
「但是山路行军,不摆长蛇阵定然走不快!」右护军指着地形图道。
「在争什么呢?」用过晚饭的景韶带着军师走了进来,就看到两人挣得面红脖子粗,便问一边面无表情默默看兵书的左护军。
「回王爷,他们在探讨西南的山路要怎么走。」左护军道。
景韶瞭然,今日遇到大行山阻路,因兵马器具在身,翻山比绕道更费时,所以选择绕道,但西南之地处处山丘,绕无可绕,只能走山路的时候,怎么走就是个大问题。
「军师,你说,这山路行军哪有不摆长蛇阵的?」右护军拽着慕含章看桌上的西南地形图,多数山道狭窄,其他的阵法肯定是摆不开的。
「我没说不能摆长蛇阵,但若敌军在山道上有埋伏,长蛇就会胸腹受创,明显就是站着挨打,所以我说当以先头部队提前开道!」赵孟怕被误解,忙解释道。
景韶蹙了蹙眉,自家王妃自小读的圣贤书,兵法自然不曾看过,把他带来本也没指望他能在战场上帮上忙,仅仅是不想跟他分开而已。见他敛目不语,正要开口帮忙,却见一隻莹润修长的手拿过一旁简易沙盘上的木棍,在沙上画了一个叉。
「军师,这是什么?」赵孟看着慕含章画下的叉,不明所以。
景韶看到了这个符号,蓦然瞪大了眼睛。
「此阵名为冲轭,」慕含章缓缓地说,将木棍指在叉的四角,「兵卒分四角而立,仍以长蛇行进,前、左、右皆为正面,攻守兼备。」
「妙,妙啊!」右护军愣怔片刻,突然拊掌高呼。
赵孟兴奋地围着那个叉端详半天:「军师果然学识渊博,赵某佩服!」
慕含章但笑不语。
「早就说了让你们多读书,偏不听,」这冲轭阵景韶也是知道的,但寻常兵书上并无记载,从不看兵书的君清又是如何得知的?心中震惊,面上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景韶拉过自家军师道,「明日我与军师要去附近办一件事,你们带兵先行,过几日我们自会追上去。」
「王爷要做什么去?」赵孟不甚赞同地看向景韶,行军途中将帅擅离,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事对西南之战十分重要,你们这几日多看管着,莫出什么乱子。」景韶打了个哈哈,显然不愿多谈,几人也识趣的闭嘴。
出得中帐,慕含章才疑惑地问道:「明日要去哪儿?」
「去找一件秘宝。」景韶勾唇,神秘一笑。
慕含章瞥了他一眼,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而身后的王爷很自觉地跟着去了。
「你怎么又跟着进来了?」慕含章无奈地看着赖在他床上不走的傢伙,自从在王帐边设了军师帐,这人就没在王帐里睡过,原先还是半夜偷偷跑进来,如今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赖着不走了。
「我一会儿再回去一下,」景韶拉住面前人的手,把他拽到自己怀里,「我是真有正事要问你。」
慕含章翻了个白眼,谁谈正事会把军师抱到怀里谈的?
景韶见他这幅表情,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你可是读过兵书?这冲轭阵可不是《大辰律例》里会有的。」
慕含章听他问这个,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些:「兵书是年幼之时看的。」儿时读书早,他的记性又好,便时常在做功课之余看一些别的书。那时候见嫡子骄纵,不学无术,常惹父亲叹息不已,便偷偷学了些兵法,期望着父亲哪一日厌弃了嫡子,能想起他来。等到大一些才明白,庶子根本不能承爵,纵然他比慕灵宝强十倍二十倍,父亲也永远不可能将他们一视同仁。
景韶听了,只觉得心中酸疼不已,明珠蒙尘,这是怎样一件憾事?
「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你。」感觉到景韶渐渐收紧的手臂,慕含章笑着把下巴放到他的肩头,那时候皇上微服去北威侯府找父亲下棋,带着小小的三皇子一起。嫡母只许慕灵宝一人陪景韶玩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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